在救護車即將到達醫院的時候,被半路上橫衝出來的一輛車給攔停了。
魏毓還沒來得及罵人,救護車後門就被人給敲響了。
護士小姐帶著一臉的怒意去開門,估計也是想訓斥一下這位如此沒有公德心的人。
可是在打開門後看到韓行川的身影時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就連魏毓脫口而出的“神經”兩字都礙於韓行川難堪的臉色給咽了下去。
韓行川越過半個身子,一把抓住了魏毓的手,說:“下車。”
這下子魏毓才是真的惱了,她拚命地推搡著韓行川,說:“你做什麼?”
“有媒體得到消息,已經在醫院門口守著了,你現在這樣子過去,你是找死嗎?”
難得的,韓行川用了這麼嚴厲的字眼,想來是特別生氣了。
奇怪了,記者拍到什麼都是她魏毓自己的事情,他跟著著急上火做什麼?
魏毓想了一肚子反駁的話,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就生生被韓行川給拽下了車。
深冬的夜裏,韓行川扯著她在渺無人煙的大馬路上走。
他步子走得很快,魏毓幾乎是讓他拖著在往前走。
韓行川把她往車上一塞,吩咐前麵的鄭暢,說:“開車。”
魏毓板著臉不說話,車上的氣氛一時間非常的尷尬。
鄭暢想要說些什麼打破尷尬,
“你們兩個穿著戲服在大馬路上走的樣子也是一道奇景了。”
聞言,魏毓立馬把腦袋上的頭套給拆了下來。
韓行川看她這個動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問魏毓:“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戲你是不想拍了嗎?”
魏毓理著頭發的手一滯,她心裏知道,韓行川這是把這段時間的不滿都要在今天朝她發泄出來,所以找了一個這麼別扭的原因。
“請問韓大製片,我觸犯了合同規定的那一條,你要這樣迫不及待地把我開除?”
韓行川看著她,半晌,說了句:“魏毓,我真是小看你了。”
魏毓聳聳肩,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她心裏難受極了,她覺得委屈。
韓行川這樣子說她,她覺得不服氣。
“你說,現在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
韓行川想問她,她究竟有什麼底氣敢像現在這樣有恃無恐的?
“你知不知道如果被記者拍到你在救護車裏陪著申屠葉朗的照片,你會麵臨著什麼?”
魏毓當然知道,社會的輿論會把她給淹死,申屠葉朗的粉絲會活活撕碎了她。她第一次被全網黑上熱搜,就是因為得罪了申屠葉朗的粉絲,他的粉絲在網上各種帶節奏。
哪怕是現在,魏毓所謂的黑粉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申屠葉朗的粉絲。
她能清楚地想明白這其中的所有關節,可是就在剛才,她是真的想什麼都不管都不去顧慮了。
她不知道申屠葉朗的傷勢怎麼樣,她甚至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死。
她一個人麵臨這麼忐忑的前路,她實在分不出心思來考慮其他。
現在韓行川跟她說這些,她心裏其實是覺得安心的,因為她知道對方會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她安排地妥妥當當,不會讓她承受非議。
但是韓行川是出於什麼角度跟她說這些話,魏毓心裏是很想知道的。
“我不在乎。”魏毓還是說出了口。
韓行川一仰頭,深深吸了幾口氣,那動靜大得能讓魏毓覺得他會把自己給憋死。
“你不在乎?”韓行川不可置信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有些崩潰地說:“我拜托你,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前途和風評,請你也為劇組考慮考慮,你作為電影的女主角,你知道你現在爆出一些負麵的評價會對劇組造成什麼樣的損失?”
“那你開除我吧。”魏毓有些自暴自棄地說道。
“砰!”地一聲,韓行川的拳頭垂在了車窗上,鄭暢緊急地踩了刹車把車停在路邊,他借口去抽煙下了車,他覺得魏毓和韓行川這會兒的情緒都不大對勁,他得留時間給他們處理,不然一會兒到了醫院被前來圍堵的記者看出貓膩就不好了。
韓行川冷靜了一會兒,才問她:“你和申屠葉朗是什麼關係?”
魏毓好笑地抬頭看他,說:“你覺得是什麼關係?”
韓行川竟然能從她這個笑容上,看出魏毓對自己的嘲諷。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申屠葉朗應該是顧子庭的男朋友吧。這樣子,名義上應該是你的姐夫?”
魏毓知道他在想什麼,就是在現在特別生氣的情況下,她也覺得韓行川的腦洞十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