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宮裏的這些光鮮亮麗的女人們,每日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綾羅綢緞,戴金銀珠寶,她們皮膚白皙,身體嬌弱,鎮日養尊處優,極其缺乏鍛煉,最大的運動就是打馬吊了,就是麻將,也被稱作壘長城。金子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是極度頹廢了,她們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喝的是什麼?”一個精致小巧的藍瓷碗,裏麵盛著烏七抹黑的湯。
“養顏活血的藥。對皮膚很好的,你要不要試試?”
“不要!”金子趕緊搖頭謝絕,饒了她吧!她從不知道自己這麼討厭中藥,無憂湯已經讓她很頭痛了。
容嬪服過藥,小宮女端走藥碗。
“女人最寶貴的就是這張臉。”容嬪吃了顆蜜餞壓製苦味,“惠嬪的皮膚可不夠細致。”
“是嗎?”金子摸摸自己的臉,還好吧!
“皇宮裏嬪妃眾多,皇上的寵愛很容易就被取代了,惠嬪得好好保養。”
紅燭秋光冷畫屏,
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
坐看牽牛織女星。
容嬪說那句話的時候,語調依然輕輕軟軟的,不知怎的,金子想起了這首詩。
枕著闕昊龍的胸膛,金子挑起一縷自己的頭發,纏上手指鬆開再繞上,發質有變好哦!又黑又亮,還沒有分叉,摸上去像上等的絲綢。這是在做廣告嗎?好像廣告詞啊?“嗬嗬!”
“頭發變好很奇怪嗎?”闕昊龍閉著眼,一副睡著的樣子。
金子爬起來,奇怪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太笨了。”懶洋洋的語調,瞄她一眼都沒有,還是那副死樣子。
嘟嘟嘴,金子又躺回去,越想越不平衡,手肘頂頂他的肚子,“你沒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
“什麼事?”興師問罪的惡婆娘樣,蹭蹭她的發,闕昊龍不在意的問。
“你瞞了我什麼事啊?”她是指他不允許別的嬪妃接近她的事,其實她並不生氣,隻是找碴而已。
“朕瞞你的事很多,你說得是哪一樁?”
“呃!”金子又坐起來,“你怎麼臉不紅、氣不喘、一點愧意都沒有?”哪有人這樣理直氣壯的。
“你不覺得冷嗎?”闕昊龍總算睜開了眼睛,把她拉回懷裏。
是有點涼涼的,可重點不在這兒,金子不依的掙紮,又坐起來,“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嘖!你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但朕還要早朝,有空再慢慢告訴你。”順手又把她拉進懷裏。
金子皺著眉頭躺回去,為什麼她不是很生氣?這家夥到底瞞了她什麼事,其實她不是很在意啦!她終究是要回家的,在這皇宮裏,她沒權沒勢也沒財,那點色也已經犧牲給他了,他還覺得自己吃虧了呢!她確信闕昊龍不會傷害她,那她還有什麼好擔心害怕的。可是,他安慰、解釋、道歉一樣都沒有的態度也應該讓人很生氣的,按理說,她應該跳起來,拽住他的衣領,跟他大吵大鬧------,怎麼這麼窩囊,一點火苗也沒有?
“別再胡思亂想了。”闕昊龍拉錦被蓋住她冰涼的手臂。
不自覺的揚起微笑,好像有被他寵壞哦!他的懷抱真的很溫暖。金子胡亂撥弄著琴弦,從闕昊龍嘴裏根本問不出回家的線索。一眨眼就要過年了,心裏慌慌的卻無計可施,得另外想辦法。瞥瞥闕昊龍,那家夥窩在躺椅上悠哉的翻著書,“喂,你說有空的時候要告訴------”
“朕沒名沒姓的嗎?朕很忙。”闕昊龍眼皮都沒抬,直接打發她。
睜眼說瞎話,哪有在忙?金子不滿的抗議,琴聲更刺耳了。
“朕忙著看書,忙著回答你的話,耳朵還被‘天籟之音’侵害。嘖嘖嘖------”翻了一頁書,“朕好忙啊!”
“你------”平心靜氣,平心靜氣。放棄------彈琴,跑到闕昊龍身邊,推推他,給自己騰個位置坐下,“昊龍。”這次她有學乖噢,“你好久都沒有去打獵了,宋尚書說你很喜歡打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