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歡歡窩到周文慶身邊,撓撓頭:“以後我叫你文慶好不好?叫周大哥,總覺得我是小孩子。”
她想了一夜,想通了,周文慶吃過那麼多苦,她不能再成為他的負累,從現在開始,她不是瓷娃娃童歡歡,她要成為能在他身邊並肩挺立的樹,就算她細得跟牙簽一樣,沒辦法替他遮風擋雨,她也要昂首挺胸,至少在精神上支持周文慶。
童歡歡抓過手機,開始在周文慶耳邊嘰嘰喳喳:“我想給白米和黑米挑個新籠子,我之前看人家養倉鼠都是有秋千、有滑梯的大籠子,還有人說家裏兩隻倉鼠,換大籠子以後居然生寶寶了。周大……呃,文慶你看這個籠子好看嗎?”
周文慶鼻子一酸,差點又落下眼淚,用力點點頭:“好看。”
“那就它啦!”童歡歡眼睛也濕了,她故意提到倉鼠寶寶的話題,現在笑於她而言並不容易,但她學會了含著眼淚……
笑!
生活回歸正軌,小產的事童歡歡沒有再提,周文慶也沒有,兩人回到公司一切照舊,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童家對此毫不知情,在那黑暗的一個月裏,他們當然能感覺到女兒情緒不對,然後想當然地覺得是女兒和女婿吵架了,為了維護和周文慶剛緩和的關係,他們沒有插手。
童歡歡也不再提周家人,她現在知道,媽媽和媽媽是不一樣的,其實李玉也是個可憐人,但童歡歡打心眼裏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婆婆……
日子在平靜中度過了四個月,眼見就要到年底,聖誕、元旦、新年、情人節一個連一個,是飾品最好賣的時候,周文慶和童歡歡一齊累成狗,就差買睡袋睡在公司了。
兩人默契地保持著共識,雖然學校很遠,但誰也沒提要搬到童家先前買下的別墅,童歡歡有點苦惱,不知道這事該怎麼向爸媽解釋,通風這個理由她已經跟瀟雨用過一百遍了,但總不能通一輩子風吧。
這天,周文慶和童歡歡又是忙到晚上十點,還沒走出辦公室大門,就接到了盧曉東的電話:“老……老大,我跟你說件事,你……你別生氣啊。”
周文慶揚揚眉毛,這聲音,怎麼聽怎麼心虛,他向童歡歡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在外麵等著,他去開車。
盧曉東支嗚了半天,才糾結地說:“那個,今天我幾個哥們喝酒,大家喝得高興,有個哥們說他正好有朋友從外地過來,就在附近,然後就說大家一起喝麼,結果你猜對方是誰,居然是童奇的財務總監,我那個在公安的哥們喝高了,蹦出個假破產害他查半天什麼的,對方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我……”
電話那頭一片死寂,盧曉東的酒早就嚇醒了,鬱悶得想撓牆:“老大,我……哎呀,你抽我,我回去給你抽!媽的以後再不喝酒了!”
“沒事!”
周文慶冷靜地掛斷電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來,又有暴風雨要來了。
周文慶不奢望這事能夠長久地瞞住童齊輝,但他剛放下盧曉東的電話,童齊輝就打過來,周文慶也隻能苦笑,好吧,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