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慕容蘭絮趕忙虛扶了一把冷寒楓,讓他起身。然後走到歐陽鴻睿麵前,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隻見歐陽鴻睿淩銳的臉色漸漸緩和,嘴角甚至也輕輕揚起,朝著慕容蘭絮點了點頭,溫柔一笑。隨即轉身看了眼如煙,語氣恢複方才的清冷:“若再有下次,無論誰為你求情,我定會讓你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
聽完這句話,如煙渾身戰栗了一下,她看了看慕容蘭絮,隨即又垂下頭,聲音如蚊子般大小,“是,屬下再也不會了……多謝慕姑娘求情。”
冷寒楓他們按歐陽鴻睿的命令繼續尋找其他人,慕容蘭絮和他便動身往京城而去。一路上關卡城門都被嚴加搜查,還沒到京城,皇帝歐歐陽鴻睿微服出巡遭血冷閣行刺駕崩的告示就遍布了整個南楚國。
舉國動蕩,所有人都在議論皇帝突然駕崩的消息。
“你說皇上怎麼突然就駕崩了呢?”
“不是說是血冷閣刺殺的嗎?血冷閣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邪教啊,唉,隻怕南楚百姓日後沒好日子過咯。”
慕容蘭絮和歐陽鴻睿經過了易容,裝扮成了平常百姓,在京都城外不遠處的一所茶寮裏歇腳,聽著過路人的談話。慕容蘭絮抬眸看了看歐陽鴻睿,見他竟沒什麼反應,似乎已經料到歐陽明哲會這麼做。
“你早知道會是這樣嗎?”慕容蘭絮疑惑地看著歐陽鴻睿,雖然易了容,看起來約莫三十年紀的模樣,卻依舊風采洋溢。
歐陽鴻睿平常無奇的麵容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飲下一杯茶,“這並不難猜出,既然他敢走到那步,朝中大權他自然已經全數落入他手,他隻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就可以更進一步。”
慕容蘭絮自然聽得明白歐陽鴻睿所說的更進一步是什麼意思,隻是他們就真的沒有辦法阻止嗎?就這樣讓一個亂臣賊子謀朝篡位?
慕容蘭絮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他,歐陽鴻睿卻隻是淡淡一笑,遞給她一個包子,“先吃東西,隻有吃飽了才有力氣想辦法。”
看著歐陽鴻睿一口一口地咬著包子,完全沒有一絲擔心的神色。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處境,他總是這麼自信悠然麼?
吃飽喝足,二人並沒有繼續進京,而是反向而行。在慕容蘭絮屢次追問下,歐陽鴻睿才將他的想法告訴她。
“他會幫我們嗎?”慕容蘭絮坐在馬車裏,挽著車簾,陽光下,看著歐陽鴻睿駕著車專注的側臉問道。
“去碰碰運氣,若是不幫忙,我們也可以住那,就這樣過一輩子。”歐陽鴻睿笑著,似乎對那個人的態度無所謂。
就在慕容蘭絮看著外麵愣神時,歐陽鴻睿突然想起什麼,饒有興趣地回頭看向她,略帶戲謔地聲音響起:“別忘了在山洞裏你對我說的事。”
慕容蘭絮突然回神,驚異地看著歐陽鴻睿,紅霞從脖子迅速漫上了雙頰。她隻覺得臉上有微微發燙的感覺,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時,慕容蘭絮連忙將簾子放下,鑽進了車廂。
他怎麼想起這個了,真丟臉。
那日為救如煙,慕容蘭絮在他耳邊說的話就是“她的心一直都是他的。”
慕容蘭絮抬手摸了摸臉,果然臉紅了,真不爭氣!
“哈哈哈……”車外,歐陽鴻睿大笑出聲。雖然他現在失去一切,但是此刻他擁有她,他無悔。
感覺到歐陽鴻睿發自內心的笑,慕容蘭絮也笑了。因為她,他失去一切,不管怎樣,她都要幫他奪回一切,然後好好陪在他身邊,幸福下去。
經過五日的路程,慕容蘭絮他們趕到了邊關蓬城。這裏駐紮了整個南楚的六成的兵力,若是得到這蓬城將領相助,定然可以與歐陽明哲一戰。
“我們要怎麼進去?”慕容蘭絮望了望遠處把守大營的一排士兵,扭頭皺著眉頭問道。
如果是歐陽鴻睿一個人,不管什麼樣的守衛都是形同虛設。可帶著一點武功不會的慕容蘭絮,自然要想個法子混進去才行。
這時,一個老婦推著一車酒正往這邊走著,慕容蘭絮眸光一亮,輕聲在歐陽鴻睿耳邊說了句“有法子了。”
說完就朝著那位老婦走過去,歐陽鴻睿笑意和煦的看著慕容蘭絮正和那老婦說了什麼,然後遞給她一錠銀子,老婦收下後,對慕容蘭絮點點頭,開心地獨自走了。
慕容蘭絮朝著歐陽鴻睿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幫忙。“你跟那老婦說了什麼?她就同意把酒給你了?而且還那麼關心。”歐陽鴻睿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