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清嘲笑道:“那她怎麼不去起訴?”
“女孩子家,名聲很重要的。”雲開盯著吳海清的眼睛說:“何況那禽獸家裏有錢有勢,不是一個小姑娘鬥得過的,起訴的結果很可能不了了之,所以那禽獸幹了不少壞事,至今還逍遙法外……”
吳海清停下手裏轉動著的鋼筆,輕描淡寫地說:“這故事確實有點慘。要不,看在同事一場的麵子上,我個人捐助她十萬?”
“捐助?十萬?”雲開哈哈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好不容易收住笑聲說:“十萬塊錢,不夠某個禽獸的月收入吧?曉晴姐都自殺過呢,是不是太便宜那混蛋了?”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吳海清聳聳肩膀,攤了攤手。聳肩這個動作很瀟灑,很適合他這個風流倜儻的醫師,從手術室出來麵對患者家屬時的情景。吳海清上大學時,將這個動作練習得很純熟,因此獲得過不少女生的好感。
雲開的眼神變得象刀子一樣銳利,嘴裏卻微笑著說:“吳醫師,你知道麼?其實我不是一個好人,也不是一個壞人,所以懶得管別人是好還是壞,不過有一點,忒反感那些披著好人外衣的壞人,居然敢跟我搶生意,隻要讓我遇到,一定往死裏收拾!”
“嗬嗬,有性格!”吳海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傲慢地說:“你可以說說,怎麼個往死裏收拾法,是自己去找死麼?”
“誰死誰活還不知道。”雲開翹在大班台上的腿有點酸,交疊著的雙腿調換了個位置。看來裝逼的姿勢練習太少,遠不如人家嫻熟,他暗自慚愧了一下說:“吳醫師,《笑傲江湖》看過吧?”
“我是醫師,沒空看那些閑書。”
“那就給你漲點姿勢,再給你講個故事。從前,有個采花賊叫田伯光,他下麵沒了。”雲開滿臉邪惡,一副是個男人都懂得的表情說:“被不戒和尚給閹了。”
“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吳海清譏諷道:“不戒和尚後來死了吧?”
“沒死,小說結尾時都沒死。”雲開搖頭說:“雖說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可你不覺得田伯光很可憐麼?男人做到這份上,還不如死了的好!”
“哈哈!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哈哈哈……”吳海清從大班椅上站起來,哈哈大笑。
“好笑吧?那你繼續笑,”雲開嘲弄地說:“笑到你蛋疼!”
吳海清伸手指點著雲開,更加放肆地狂笑著。過了好久,他還是抑製不住笑聲,逐漸笑得喘不過氣來,笑得下腹漲痛,笑得滿臉通紅,笑得涕淚交加。
“哈哈……你……哈哈哈……你對我……哈哈……做了什麼……哈哈哈……”
“如果我是你呢,就趕緊去醫院看看。”雲開模仿吳海清剛剛聳肩膀的樣子,攤了攤手說:“騷蕊,我忘了這裏就素醫院了。出門,下樓,左拐第二間是急診室……”
吳海清一邊狂笑一邊流淚,一手捧腹一手扶牆,跌跌撞撞地爬出了他老子的辦公室。
雲開趕緊把腿從大班台上撤下來,揉著發麻的腿肚子,自言自語地嘀咕道:“忘了告訴你,其實,哥不是普通的藥師,而是一名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