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山轉頭對雲開道:“雲開,這個計劃是你同意過的。就算我有錯,難道你自己就沒錯?你冷靜一點吧,小仙已經走了,難道她喜歡看見你這個樣子?”
“是啊,我有錯!我沒能保護好她們!”
雲開嘴裏說著,手裏的匕首反手紮進了自己的胳膊,抽出來之後便欲再次刺下!
宮千山麵色劇變,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厲聲喝道:“你幹什麼?”
“放心,我不會愚蠢到自殺。”
雲開淒厲地慘笑道:“我隻想讓自己記住這次教訓!”
宮千山眼裏閃過一絲猶豫,低聲道:“你把他怎麼樣都可以,我裝作沒看見。但是你不能殺了他,我還需要證詞……”
“不能殺他?我不能殺他?”
雲開不停地冷笑,接著放聲大笑:“哈哈哈,羅長文你聽見沒,宮警官說我不能殺你,哈哈哈哈……”
“你,你……敢當著警察的麵殺人!”羅長文驚恐地顫栗,轉頭向宮千山身後的警察爬去。
雲開滿臉邪惡,繼續哈哈大笑道:“怎麼會呢?我當然不會殺你,讓你跟仙兒死在一個地方,我想想就覺得惡心,所以我決定不殺你,真的,我說話算話,嗬嗬嗬!”
宮千山揮了揮手,示意兩個手下去忙別的。羅長文在前麵爬,雲開在他身後不緊不慢地趕上,捏住他的喉嚨提起來,翻手把一顆藥丸塞進他嘴裏。
羅長文恐懼地大叫:“你給我吃的什麼?”
雲開盯著他的眼睛說:“你知道劉安邦為什麼那麼怕我嗎?因為他嚐過這滋味,莫非他沒有告訴過你,這東西叫淩遲丹?
“據說服下這種毒藥之後,如同經受淩遲之刑,令人痛不欲生,我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劉安邦連十分鍾都沒堅持住,而我又不想把你弄死——哦不,是這麼快把你弄死,所以給你的分量稍微小了點,這樣你應該能堅持好些天……”
“惡魔,你是個惡魔!”羅長文渾身顫抖,恐懼地大叫,聲音都變了調。“你殺了我吧,現在就殺了我!”
“惡魔這個稱呼不錯,多謝羅少誇獎。”
雲開一臉純良無害地笑道:“當著警察的麵,我怎麼能殺人呢?你剛說的,現在是法製社會,而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不敢,哈哈哈……”
羅長文嘶啞著嗓子慘叫嚎道:“姓雲的!我他媽跟你到底有什麼仇,有什麼恨?”
“你跟陸小仙有什麼仇,有什麼恨?!”
雲開轉身往大殿外走去,邊走邊說道:“那樣一個純潔善良的女孩,你想汙辱她,還殺了她,她跟你有什麼仇,有什麼恨?你祈禱法庭判你死刑吧,再見,哦不,再也不見……”
庭院裏,雪花飄落在陸小仙身上,如同蓋上了一層潔白的輕紗。
“仙兒,我們走了哦。咱們去把那些壞人殺光了就回家,回雲開哥哥的家。以後你就算是雲家的人了,你沒有意見吧?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哦?走咯!”
“你飛仙,我入魔,這樣子我才配得上你,仙兒你說呢?雲開哥哥給你講講村子裏的故事吧,我們那兒叫蝴蝶穀,景色可漂亮了,你以後一定會喜歡的……”
雲開輕輕抱起陸小仙,一步一步往無人的雪地裏走去,身後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
道觀門口,陳紫藿和蘇杭站成了雕塑,很快變成了兩個雪人。
跟陳紫藿一同趕來的表鏈,遠遠地綴在小主人身後。一段有些哽咽的歌聲遙遙傳來,聲音斷斷續續,若隱若現:
“寒風蕭蕭,飛雪飄零。長路漫漫,踏歌而行。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煙雲。猶記別離時,徒留雪中情。雪中情,雪中夢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