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星河?!”
雲開還在嘀咕什麼仇什麼怨,卻不知道從他老子雲崢那一輩開始,他姓雲的就跟燕京崔家成了世仇。他老爹從崔誌揚手裏搶走了琴仙聶聆音,而他本人又把崔誌軍拖下了副部長之位,崔家不想幹掉他才有鬼。
那話腫麼說來著,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隻想喝喝小酒,泡泡小妞的雲某人,不小心在江湖恩怨中越陷越深,惹出的禍事也越來越大……
這不,他的仇人們拉幫結夥,冠冕堂皇地殺上門來了。
“謝謝七七妹妹的消息,告辭!”
雲開拱手一禮,用眼神表示自己分分鍾幾十萬上下的樣子,連巫七七從哪弄來的消息都沒有問,轉身就往山下躍去。
“雲開!”巫七七在身後跺腳大叫:“你就這麼厭煩我嗎?!”
“絕對木有的事情,哈哈……”
一人一鳥轉眼間就消失在了七星崗下,剩下巫七七一個人在城牆上跳腳,賭咒發誓道:“姓雲的,你千萬別死在謝子誠手裏,姐跟你沒完……跟你沒完!”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嘛?”回渝州大學的路上,雲開有些後怕地拍了拍胸口。
表鏈鄙視道:“她現在打不過你了,你怕她幹嘛?”
“廢話,咱們還能真的打死她不成?”雲開鬱悶地反問:“女神經那麼恐怖,難道你忘記那次被她催眠了,咱們倆互換身份的事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表鏈,不由得恐懼地打了個寒顫。
小巫婆下手毒啊,比蝴蝶穀的毒術還要毒。不就是“無意中”偷看了她在湖裏洗澡麼?她那會兒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事後居然催眠了雲開和表鏈,然後……
然後,雲開以為自己是鸚鵡,拚命地想飛起來,摔得鼻青臉腫;表鏈以為自己是雲開,晚上想脫衣服睡覺,結果把一身漂亮的羽毛撕得稀爛,好幾個月才恢複過來。
從此以後,一人一鳥見到巫七七就跟見了鬼似的,有多遠離多遠。
那啥,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跟蘇北一戰之後,雲開對毒術的理解又精深了幾分。某種程度上說,毒術算是一種範圍技能,如果能施展出“無形”一式,便能做到絕對控場——按網絡玄幻的說法,這就素強大的領域技。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無形”一式暫時離雲開還很遙遠。從雲雨式到風聲式的進步相對簡單,以武術控製外物攜毒即可,可從風聲進化到無形卻很難,非常難。
大象無形,大音希聲。無論是毒藥本身,還是攜帶毒藥的載體,包括氣流,濕度,顏色,氣味……這一切都要做到無影無形。“天下萬物皆毒,殺人千裏由心”,這是老爺子對“無形”的描述,雲開雖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是不是能施展出“無形”一式,便能進入毒術的化境之門?
對了,還有寒熱丹田該如何完善,雲開也是一頭霧水。看樣子得找個機會,請教一下龍神那個記名師傅……
打敗金刀蘇北後,雲開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金銀島那套莫名其妙的傳統,雲開並非一無所知,他本想問問蘇杭,這個“表哥”究竟是來幹嘛的,莫非千裏迢迢跑到渝都,處心積慮地綁架了表鏈,就是來找他打一架不成?
想了想之後,他又收起了電話。小氣妞不願意說,那一定有她的理由,作為他的男票,最大的支持便是給她信任。
初夏的渝都夜空,月白風清,意味著連續會有好幾個晴天。
再過一天便是魔仙公演的日子,也是謝子誠選定的生死決鬥日。按照暗江湖規則,決鬥地點隻會在決鬥當天,由雙方指定的公證人,也就是坦克手範四娘和橫天肘馬戎兩人,在各自推選的地點中抽簽決定。
雲開和謝子誠的生死決鬥,某種程度上算是五毒門的派內事務,並沒有引起太多外界關注,廣大渝都人民翹首期待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魔仙蕭紅妝的公開演出。
這是一場盛況空前的晚會,與過年相比也毫不遜色。演出前一天,各個商業中心的大屏幕上,全是魔仙以往的演出劇照和飄渺仙姿;兩江交彙處的馬路兩側,五顏六色的彩旗隨風飄揚;臨江的幾個公園內,劃出了大片的演出觀眾區,車輛禁入……
魔仙演出的前一天,下午三點。
股市收市後,夏晗霜從辦公桌後麵抬起頭來,略顯疲憊地伸了個懶腰,卻掩飾不住眼底的興奮。佘青竹替她泡了杯茶,隨口問道:“今天的戰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