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非常平靜,跟平常一樣波瀾不驚。
林溢回到禦書房特意問了楚公公今天白灝都去了哪兒,聽說白灝喝醉在行宮裏睡了一天。
算算時辰,白灝應該已經清醒了,故而林溢便準備去那邊走走。
果然,等他到行宮的時候,白灝正在行宮外麵,不知準備去哪兒。
“白兄,這麼晚了,準備去哪兒?要不陪朕喝會兒?”林溢先是開口。
白灝駐足,隨後緩緩轉過頭,露出一些笑容。
“皇上,您就不要取笑我了,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喝多了吧。”
“唉,你都不找朕喝,怎麼躲到宮外,難道宮外的酒更好喝嗎?”林溢對這白灝也是旁敲側擊,意思很明顯,不管你去了哪裏,都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白灝自然聽出了玄外之意,淡笑,“既然皇上想要喝幾口,那就喝吧。”
林溢大笑,馬上讓人去著手準備,不用想,這頓酒肯定不是那麼好喝。
要說這老天爺也奇怪,當酒擺好後,圓月居然從烏雲中探出了頭,月光撒下絲絲。
“白兄,你看,咱們剛坐下月亮就出來了,看來今夜不凡,要出大事。”
“依我之見,皇上把那些話憋在心裏肯定不好受,不如說個明白。”
比起林溢的性格,白灝要直很多,也就說了個明白。
林溢麵色一改,收了收笑容,又重新說起了前兩天白灝所談及關於宋明容一事。他的想法很簡單,不管用什麼辦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隻要不傷害到宋梅瑤母子就行。
短短幾句話,氣氛又變得尷尬。
彼此間都明白對方心裏所想跟自己想得不一樣,想要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也不是那麼容易。
故而有衝突也再正常不過。
白灝閉上了眼睛,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子。
響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動靜頗大。
“白兄這是在考慮什麼?可是有更好辦法?”
“不,我看這一次是要聽皇上的了,所以心裏麵有點擔心容容。”
“嗬嗬,喝一口,朕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林溢聽出了其中諷刺的味道,但也沒有在意。
“希望一切順利,幹杯。”白灝一口飲下。
林溢見狀,也就喝完了剩下的酒。敢這麼跟他喝酒的人,在楚國也就隻有白灝一人吧。
兩人喝了很長時間,也沒有再去談關於宋明容的事,反而說起了曾經的歲月。
那時候關係多好,沒有涉及一點身份地位,兩人就是單純的江湖朋友。
唯有義氣和正義。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那麼多年,兩人間也發生了許許多多的誤會,導致關係越來越疏。
直到近些年因為宋梅瑤的緣故才重新走得更近。
白灝不知道今晚這頓酒過後明天會發生什麼,更不能確定遲到的解釋能不能得到諒解。
酒空醉人夜深,誰又在撩人心?
反正兩個人都是被別人抬回去,畢竟喝了那麼多。
翌日,德妃早早就出現在冷宮門口,她正尋思著找個宮女去給皇後娘娘稟報一聲。
等了足足有半個時辰,求爺爺告奶奶總算是搭上話了。
雖說那宮女不是傲寒宮的宮女,但是她明白冷宮的消息肯定能傳到宋梅瑤的耳中。
這話傳得的確是一波三折,經過了好幾個人口之後總算是到了宋梅瑤那。
聽說是十月來的口信,宋梅瑤眼前一亮。
現在沈清竹的情緒很不好,宋梅瑤也仔細想了很久,感覺就是因為德妃的緣故,把她殺了應該能讓沈清竹的氣消很多吧。
幸好那十月傳過來了消息,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青芝,你親自去冷宮一趟把十月找來,記住不要驚動德妃。”
“是,娘娘。”
宋梅瑤無奈歎了口氣,明明還在坐月子,怎麼又要去牽扯那麼多的事,說來也搞笑。
德妃易容成十月早已在冷宮外等著,看著青芝後她就迎了上前。
“青芝姐姐,你怎麼才來?可等了我好一會兒。”
“十月啊,這麼著急想要建功?”青芝饒有笑意地看了看十月,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
“要是你在這地方住上幾天就明白了。”德妃表麵雖然輕鬆,但是心裏麵可是十分緊張。
青芝倒也沒多說,十月能在外麵等著最好,免得驚動了德妃。
到了傲寒宮,德妃心裏麵更緊張,要知道宋梅瑤可和青芝是不一樣的人物。
總算是到了宋梅瑤身邊,德妃低著頭不敢直視宋梅瑤,直接跪在地上,“奴婢給娘娘請安。”
“十月,好久沒見,你倒是胖了不少,冷宮的生活挺滋潤?”
這一席話可把德妃嚇得不輕,還以為露餡了。
“娘娘,您聽十月說,在那冷宮奴婢什麼都不需要做,整天坐著等著吃飯便好,不胖才怪。”德妃本不想說到那麼多話,多說無益,也不知十月之前在宋梅瑤麵前的態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