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特麼的這些人賺錢呀,你說咱們這幫人,就這麼老老實實的上班,累死累活的,什麼時候才能賺這麼多鑽石?”陸大有說道,“所以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真是一點兒也沒錯。”
“有命賺沒命花有毛用?他賺的再多,這不是也花不上了麼?”馬寧說道,“要我選,我還是選現在的生活,好死不如賴活著。”
“那這些鑽石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問道。
“我和子文打算上交,但局裏說目前還沒有查到他有什麼涉案,而且這是他生前所贈,所以局裏也沒有理由收回,暫時先放在我這兒。”張三說道。
“我靠,那你小子豈不是發了?”陸大有說道,“搞了半天,今天晚上我們是和千萬富翁在一起喝酒啊,失敬失敬。那我們哥幾個下半輩子豈不是都不用奮鬥了?”
“想什麼呢!”張三懟他道,“隻是暫時沒有查出來他有涉案,但遲早是要查到的,這些東西也遲早是要上交的。”
“那他到底是被誰殺的?”我問道。
“這很難說,”張三說道,“他們這些人,做到這個份兒上,誰還沒幾個仇家?當然,其實如果他不那麼固執的想從他那行跳出來,應該是不會這麼快死的。”
“為什麼?”
張三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之前跟你說過,他之所以能出來,就是因為他以前的線上的那些利益團體在幫忙,要不然你以為他怎麼可能那麼快出來,可他出來了以後,卻又死活不再肯做那一行,你想,那些人花了那麼多錢和關係撈他,圖什麼呀,再說了,做他們這行的,又怎麼可能全身而退,他就算真的不做了,可他知道的太多,人家也不會留他活口的。”
我也歎了一口氣。很明顯,羅峰如此固執的脫離他原來的行當,就是為了劉子文,為了清清白白的和劉子文在一起。
若不是為了她,他也不至於如此慘死。
因此,在我心裏,對他又多了幾分敬佩,他是個爺們兒,為了自己的女人,可以不顧一切,甚至和全世界作對。
我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台上唱歌的劉子文,不知道她知道這些後,會是什麼樣的滋味。
劉子文正在台上深情的唱著一首老歌《新不了情》。
“心若倦了淚也幹了/這份深情難舍難了/曾經擁有天荒地老/已不見你暮暮與朝朝/這一份情永遠難了/願來生還能再度擁抱/愛一個人如何廝守到老/怎樣麵對一切我不知道/回憶過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為何你還來撥動我心跳/愛你怎麼能了/今夜的你應該明了/緣難了情難了……”
這樣的旋律,這樣的歌詞,似乎是為這樣的故事畫下一個悲傷的句點。
不知道為何,我的眼前總是浮現出羅峰在監獄的夜裏,聞著劉子文的幾縷頭發上的香氣淚流滿麵的樣子。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我想,愛情這東西,恐怕是人世間最邪惡的一種感情。
好似毒品,帶給你快樂的時候,能讓你欲仙欲死,讓你奮不顧身的沉迷其中,那個時候它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人,而當它翻臉離開的時候,又讓你承受巨大的痛苦,可望而不可得,睹物思人如萬箭穿心,那個時候,你又是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人。
盡管它早已對你無情,可你卻依然眷戀著它的留下的殘香,回味著它曾經帶給你的幸福,讓你拚盡所有去換回它,哪怕隻是片刻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