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琳達站在登機口,回頭見蘇梅遠遠向我們揮手,琳達也衝她招了招手,然後轉身走進了登機口。
蘇梅的飛機還有幾個小時,所以我先走了。
當然,我並不如何感傷,我對她除了一絲同情以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感,甚至,以後想起她來,可能是內心一點羞恥的符號。
一旁的琳達說道,“這不過才幾天時間,為什麼我感覺她對你感情那麼深?你瞧她那望穿秋水的樣子。”
“我們也不過才見了沒幾麵,你對我的感情不是也挺深的麼?”我說道。
“你還真拿自己當王子了啊?”琳達說道,“被喜歡妄想症是不是?誰對你有感情了?”
“沒感情你幹嘛非要和我坐一班飛機?”我笑道。
“票是公司提前買好的行不行?”琳達白我一眼,“誰多願意跟你同一班似的。”
……
飛機緩緩起飛,猛然穿透雲層,直上九霄,到了雲海高處,這才平穩飛行了起來。
我坐在那裏,望著窗外萬丈雲海,卻發起了呆。
這次北京之行,最終還是沒能見到美姨,有些失望,甚至失望之餘,我竟然都忘記關心的問一問她的近況,也不知道她最近過的怎麼樣。
不過她既然那麼忙,就說明她發展的應該還不錯。
要知道多少北漂都沒有什麼工作,過的相當的慘,而美姨既然如此忙碌,說明她的活兒不少,而且又是這一行,隻要有活兒就收入頗豐,所以她的生活,我自然也無需擔心。
我擔心的是,我們之間的距離,將會越走越遠。
我們現在,基本上已經身處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了。
她在那個光怪陸離的娛樂圈裏,那是一個巨大的染缸,麵對各種各樣的誘惑。所以她將來發生什麼事兒,或者有了什麼別的消息,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而我,算是走了狗屎運,稀裏糊塗的,事業居然就起步了。每天混跡在各種所謂的城市‘成功人士’中間。
如果說美姨現在所處的環境是一個大染缸,我現在身處的環境也不多逞讓。每天麵對各路牛鬼蛇神,麵對各種誘惑,各樣的人心。誰又保證我不會改變呢?
想到這兒,望著窗外的夕陽,不禁感到一陣子的感傷。
飛機在濃重的雲層上浮遊,如舟在海上,被浩瀚的雲海包圍。近的雲是輕紗般飄飛,遠的是不急不徐的絲鏈遊龍,隨風斜逸般,狀若密密層層的蘆葦蕩。視平線上,夕陽正在雲海跌宕的對流層和空闊的平流層交界處徘徊,慷慨地將一片橙色的光芒豁然潑墨開來,於是整個天際全部被染成了那樣璀璨而又帶著些許傷感的顏色……
我忽然想起來美姨對我說的話,那個神秘的告知她我去了北京的消息的短信,究竟是誰發的?
這事兒我思來想去,感覺和美姨的猜測差不多,這人的用意顯然就是為了讓美姨和我見麵。
至於是不是試探,這不好說,如果是出於試探的目的,那麼做這件事的人,就隻有兩個人,華總和陸雅婷,但我覺得並沒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