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澤爾?”何憶秋睜著大大的眼睛上下打量起澤爾。
和他們說的不一樣,雖然看不清這個人,但是他的目光是溫柔的。並不是冰冷的。
“嗯!”輕輕的一聲,何憶秋甚至沒有聽真切。
“你也可以和蛇說話嗎?亞姨剛才說這是蛇語。”何憶秋大著膽子往澤爾的方向走了幾步。
“嗯!”還是微不可聞的回答。
“你總是這樣子,讓人看不到你嗎?”何憶秋本該害怕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澤爾是善意的。
何憶秋“嘶嘶”倆聲,又有兩條小蛇跳上了他的手臂,孩童的眼睛瞬間興奮的睜大。
“你看!它在衝我笑。”何憶秋大笑了起來,好似很受用。
澤爾沒有應聲,隻是狐疑地看了看滿屋的蛇。他與他們相處了二十多年,怎麼沒發現他們居然會笑?
“你也是生下來就會蛇語的嗎?他們說我的父親和你很像,你會的他都會。你知道這是真的嗎?”何憶秋看澤爾並沒有反感,坐上了澤爾的椅子。
“你覺得你的父親是個怎麼樣的人?”澤爾終於的出聲,讓何憶秋沒有轉過彎。
不過何憶秋還是很認真的低頭思考了起來,我的父親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我覺得他是個英雄。”何憶秋的小拳頭攥到了一起,“你不知道,我父親他特別厲害。我舅舅每次喝醉了就和我說,他為了大義,舍棄了自己。”
“你舅舅說的?”澤爾坐到了何憶秋的身邊。
“是啊!除非舅舅喝醉了,不然誰都不敢在舅舅麵前提我的父親。不然舅舅就好幾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也不與人說話。”何憶秋想了想,繼而又興奮地說道:“我父親還特別喜歡在樹上睡覺。我試過了,老掉下來。”
皺了皺眉,何憶秋繼續說道:“我父親這麼厲害,我什麼時候才能變成像他一樣的人呢!這樣娘親就不會再受傷害了。”
“變成你父親一樣的人?”澤爾的聲音本就空靈,輕聲的疑問句,像是遠處飄來的,讓何憶秋聽不真切。
“你說什麼?”
“你願意留在這裏陪我嗎?”
“不要!”何憶秋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為什麼?”
“你這裏太黑了,你該多曬曬陽光。而且我還有娘親和舅舅,你隻有一個人嗎?那你願意出去和我在一起嗎?”何憶秋自顧自地說道。
“不要!”澤爾打斷了何憶秋的念念不休。
“為什麼?”何憶秋反問道。
“我不喜歡外麵的世界。他們狡詐,陰險,人心未免太險惡。”在說這句話時,澤爾的聲音滿是顫抖。他恨啊!他比任何人都想出去,可是他卻做不到。
何憶秋想去拉澤爾的手,卻發現沒有可以牽的地方,隻能收回手:“那不走出去怎麼知道呢?我不懂你說的這些。我隻知道娘親待我很好,舅舅待我很好!我在外麵很快樂!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澤爾大笑了起來,笑聲很是淒涼,何憶秋一再懷疑他是不是哭了:“你放心,我出去的時刻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