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夕貴人聽了老嬤嬤的話,眼神變得暗淡,轉身仰頭看著那柔亮潔白的月色,似是哀歎,又是在抱怨,“若他能來,豈會到了如今這般田地還不曾出現?即便我出去了,還能得到誰的庇佑?沈貴妃又怎麼可能放過我,嬤嬤,你說,空長了這般討人憐愛的容顏又如何?”
夕貴人低下頭,轉身看著青嬰,揚起一抹笑,青嬰趁著月色看的清楚,生生的被那一抹笑容震驚了,指著夕貴人,“你你你,你為何與沈貴妃這麼像?”白日裏沒有看清,如今這樣仔細看,竟然和沈貴妃如此的相似。
夕貴人瀲起笑,“她沒有讓我死,便是手下留情,我落到這般田地,若非她沈璃月,我又怎麼會如此?那貴妃之位,又豈會是她的。”夕貴人冷著聲,斥責著沈貴妃的種種,滿眼的失落。
“雲夕你這又是何必,隔牆有耳,你就不怕?”老嬤嬤歎著氣,看著夕貴人,真真的一個可人兒,就這樣給毀了。
“沈璃月要想我死,早就下手了,她始終留著我,留下人看著我,就想得到我手中的中的東西,爹爹臨走時,特意交給我,反複叮囑,隻可惜,我沒有那本事,好在東西還在。”青嬰看著夕貴人,越看心越涼,事情實在複雜,沈貴妃和眼前的夕貴人,不難看出,他們是親生姐妹。夕貴人看著青嬰,從懷中裏拿出一樣用手帕包著的東西,慢慢的靠近她。
青嬰的耳邊響起夕貴人的低語,“夜青嬰,我信你,留給你,可以保命。”說著,青嬰隻感覺懷中一沉,疑惑的看著夕貴人,而她,看了青嬰最後一眼,轉身回屋。
青嬰摸著懷中的物事,不敢拿出,剛才,月光下,除了她和夕貴人,無人看見他們之間那轉瞬即逝的一刻,就連老嬤嬤也隻是以為,夕貴人是靠上去說話而已。
忐忑的一晚過去,青嬰迷迷糊糊的,在天養閣的第三天,她的臉色變得蒼白,三日裏,她吃的比那小貓還要少,支撐她的,是樓澈給的那瓶解藥,和夕貴人交給她的那保命的東西,沒有拆開,卻能隱約感覺,那東西,不但能保命,還能讓她從此翻身。
身上的疹子慢慢的變少,最後消失不見,前後七天的時間,青嬰卻覺得好似過了許多年一般,是那樣的難熬。十天時間,在這暗無天日的天養閣,青嬰能做的,就是慢慢的等,等到那一個機會。
是夜,青嬰站在月光下,滿月之日,便是我來之時,樓澈說的,就一定能做到,子夜十分,四周靜悄悄的,老嬤嬤推開房門,走到青嬰身邊,“去吧,他已經在門外等候,記得你答應我的話。”
青嬰點點頭,朝著門外走去,再次回頭時,她看到了沈雲夕,朝著她揮揮手,露出了那傾城的一笑。
邁出天養閣,樓澈正在外麵,月光下,他如仙子一般寂靜的等候,青嬰慢慢走上前,帶著淚眼,這是第一次,青嬰心中有著小小的委屈感,十天的時間,消磨了她太多的期盼,好在,樓澈來了。
樓澈轉身,月光下,青嬰的臉色蒼白,心頭一酸,似有不知名的情緒堵在胸口,顧不得多想,衝上去將青嬰抱在懷裏,“對不起,對不起讓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