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念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青嬰看著他瀟灑的走出門,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回味著他最後說的話,小不忍則亂大謀。
寒風習習,蒼茫的大地上銀裝素裹,遠處的群山覆蓋著皚皚的白雪。又是一天到來,太陽緩緩的生氣,照耀著整片大地,金色的邊,看起來格外的華麗。青嬰穿的小襖子,披著鬥篷,看著院中的侍女打掃著院子,因為刮著冷風,連忙將臉埋在狐狸毛製作的圍脖裏。
“主子,其他的妃嬪都去行宮外逛去了,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如意將湯婆子遞給青嬰,跺跺腳上的雪。
“我倒想去那太白山上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去,”青嬰看著遠山,心中油然而升一股小小的澎湃,高山流水,白雪皚皚,自是一番景象,不站在山中怎麼能體會那種大氣磅礴。
“不行,那山中到處是雪,一旦雪崩,是很危險地。”李嬤嬤不知何時走了出來,怪嗔的看了一眼如意。
一縮脖子,青嬰皺皺眉,最討厭脖子涼了,更討厭這冬天,沒有回答李嬤嬤的話,青嬰慢慢的踱步往外走,一路上沒有看到什麼人,道路上倒是被打掃的十分幹淨。青嬰走著,身後跟著李嬤嬤。
“嬤嬤。你跟著我想要得到什麼?”青嬰冷不丁的突然問道,沒有回頭,腳下的步子放慢了下來。
“老奴這麼多年,除了上一個主子,便在那天養閣裏待了八年,這八年,老奴每一天都想著要出去,一旦出去了,就不會再次回去,當我看到主子您,我便知道,隻有跟著你,才能出去。”李嬤嬤的眼睛慢慢的升起了霧氣,在宮裏,她已經待了整整二十年,若是在那天養閣裏,隻怕永遠也沒有出來的機會。
“那您的上一個主子是誰?”青嬰好奇,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已經滿眼淚光的李嬤嬤,心中劃過一絲不忍。
“帝皇妃,九爺的母妃。”老嬤嬤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流下了淚水。
青嬰身子一晃,緊咬住下唇,她知道,自己不該去懷疑李嬤嬤對她的忠心,怪不得,為什麼樓澈會如此的相信這個老嬤嬤,原來如此,阿澈啊,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已經安排好的,原來你已經想好了所有的事。
夜涼如冰,刺骨的寒風在窗外呼嘯,青嬰坐在紅燭前,看著李嬤嬤在繡著緞麵上的一對鴛鴦,“嬤嬤,能告訴我,為什麼阿澈的母妃是帝皇妃嗎?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
“皇上對皇妃寵愛有加,皇室古訓,當今聖上顆立一女子為帝皇妃,受皇後榮耀,不是一般的尊貴,九爺剛降生的時候,皇上一度想要將九爺立為太子,隻可惜當時的皇後娘娘積怨已久,怎可讓皇上立九爺為太子,九爺七歲那年,皇妃便出了事,從此,皇上再也沒有去過她那裏,皇妃整日寡言少語,一個早晨,我照例去侍奉皇妃,打開了門,便看到懸梁上掛著的皇妃早已斷氣。”老嬤嬤說著,口氣悲涼,停住了手中的活,陷入了回憶中。
青嬰用心去想,雖然李嬤嬤避重就輕的講了,可是,那裏麵的內情是該有多麼的慘烈,怪不得阿澈不受寵,怪不得他會時常露出那樣悲涼的眼神,原來,這一切是這樣,原來,他們居然是一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