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嬰的冷汗順著額頭慢慢的滾落,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沈貴妃,隻感覺到她清冷的目光和那冰冷刺骨的指甲套,遊走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的劃著,就好像稍微用了一點力,便會將她白皙的臉頰劃破。
空氣都好像在此刻凝注,青嬰的身子本該顫抖,然,此時她卻十分的鎮定,她不敢下手,她賭沈貴妃不敢下手。果不其然,沈貴妃看到了她眼中閃現出的那一絲鎮定,氣急敗壞的收回手,轉身之際,卻又抬腳朝著青嬰的胸口踹去,“本宮最討厭你和你那個姐姐這張相似的臉,看起來是那麼的單純,隻可惜,你們心裏打得那些個鬼主意本宮都知道。”
仰起頭,目光緊緊的注視著沈貴妃,青嬰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院子的奴婢奴才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一步步走進李嬤嬤,將她扶起,揉揉自己的胸前,“沈璃月,你若是覺得我好欺負,你盡管來,李嬤嬤他們隻不過是一些不相幹的人,你何苦要折騰他們?何況,你根本不敢殺我,我是命中注定的大吉之人,除了皇上,沒有人能把我怎麼樣。”
對於夜青嬰突然地轉變和她身上撒發出來的那一股說不清的氣息,讓沈貴妃除了震驚還有絲絲的懼怕,她的眼神太過清冷,那一閃而逝的犀利,讓她的身上忍不住一顫。好在,她沈璃月又豈是那種膽怯之人,伸出手指著夜青嬰,“來人啊,給我打,以下犯上,給我狠狠的打。”嘴角勾起的冷笑,昭示著她才是這個後宮說話最有分量之人。
“沈貴妃受到的教訓一定還不夠深刻,若不然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一個位份這麼低的嬪妃。”青嬰聽到了那個聲音,所有的鎮定和堅強在那一刻徹底崩潰,眼淚止不住的流下,帶著期盼,看著那緩緩走近的人,樓澈。
“九皇子莫非也要關這等閑事不可?”沈貴妃仰著頭,帶著鄙夷的眼神看著樓澈,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而已。
“管,怎麼不管,貴妃娘娘一定想著,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而已,怎麼能在此對您大呼小叫呢?不過這麼多年,貴妃娘娘恐怕早就忘記了吧,帝皇妃之子,等同太子,見者如見太子。”樓澈的眼中百轉千回,一抬眼,狠厲的目光死死的看著沈貴妃,“我的母妃便是帝皇妃,開國唯一的一位帝皇妃。”
沈貴妃的腳下踉蹌,是啊,他是不受寵的皇子,可是她的母妃是帝皇妃,誰也掩蓋不了的事實,皇室的古訓,但凡帝皇妃之子,等同太子,見者如見太子。有多久,她沈璃月除了跪皇上,就連那皇後都沒有跪過,現在卻要來跪這個九皇子,她怎麼能甘心。
青嬰的心一陣陣的酸疼,她不知道古訓,也不知道樓澈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她知道,樓澈在說帝皇妃時的痛,他一定想起了自己的母妃,然今日,他卻因為要救她,不得不搬出這條古訓,他擔負的是多少的無奈和傷心,別人不知道,她卻明白,她的阿澈,心中該有多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