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禧帝來的蹊蹺,雖是帶著笑意跟兩人有說有笑,可青嬰的心裏卻一直都在盤算著,會不會是因為下午發生的事。
“皇上,你來,既是用過了晚膳,是不是有事找臣妾啊?又或者,是為了下午的事?”雲夕挑眉,微微揚著嘴角,給了青嬰一個安心的眼神,伸手勾住了天禧帝的脖子。
“朕就是過來看看,下午的事,倒是聽英兒說了,既是白將軍家的妹妹,你就大度一點,畢竟,白將軍可是戰功累累啊。”天禧帝沒有責備,反倒是安撫著雲夕。
不等雲夕接話,天禧帝轉眸又看了看一旁的青嬰,“你呀,就是性子弱,那白將軍的妹妹那般的不把你放在眼裏,你也不生氣,你說,朕是應該高興呢,還是無奈呢?好在有雲夕,我還真怕你受了什麼委屈。”
青嬰身子一顫,沒有想到天禧帝會如此說,微微的垂下眼瞼,不吭聲。
“一會後園已經搭好了戲台,你們隨朕一起去看看吧。”天禧帝看著兩人,無奈的搖搖頭。
一行人跟著天禧帝的身後,緩緩的朝著山莊的後園走去。
後園,整個避暑山莊最大的一處花園,依山而建,有天然的小溪和山石,當中有一處空地,此番的戲台子就是搭設在那處空地上,等他們到了,人也都來的差不多了。
青嬰走在天禧帝和雲夕身後,抬眼望去,倒是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麵孔,樓英和樓澈並肩坐著,此番來山莊的隻有他們兩位皇子。天禧帝一來,那些人紛紛起身,青嬰的眼神若有似無的落在樓澈的身上,此刻的他,不似下午穿的隨意,身著青色祥雲邊長袍,上麵繡著簡單的銀色蓮花,腰間是一根同樣顏色的青澀腰帶,看起來簡單大方,又不失樓澈本身的俊逸溫和,一旁的樓英,一身鮮紅的海棠紋繡長袍,顯得張揚大氣。
沒有多看,眼神始終若即若離。青嬰微垂著頭,跟隨在天禧帝的身後坐落,一道目光從另一個地方襲來,青嬰猛的抬頭看去,緊蹙著眉,與樓澈他們相對方向的一個位置上,一位身著黑色金邊牡丹花色長袍的男子,正冷凝著她,帶著疑惑,那人長得極其的俊美,卻又不敢多看,清冷孤傲的眼眸和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臉型,竟讓青嬰起了躲避之意,目光偶然的碰撞,也是心有餘悸的迅速躲開。
掌心有絲絲的冷汗沁出,青嬰顯得局促不安,兩手開始下意識的掰弄著指甲,不再抬頭。
“鏘鏘鏘”敲鑼打鼓之聲開始,這一場演的是嶽母刺字,青嬰看不太懂,垂著頭,掰弄著指甲。
“真是沒意思,壓根就看不懂。”雲夕在一旁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氣,天禧帝早已見怪不怪,倒是他左手邊的夜青鸞看的津津有味,雲夕往青嬰的身邊靠了靠,壓低了聲音,“那邊,黑色衣服的,就是白少卿,想不到,這幾年在軍中,倒是將他磨練的越發的冷傲,以前才不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