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一朝為後披鳳袍(1 / 2)

鑼鼓震天,萬民歡慶。十裏錦帳,宛如一條充斥著喜慶的長河。

壯士凱旋而歸,勢必要在神壇祭祀,來悼念那些因為戰亂而戰死的將士。

一身銀色的鎧甲,身後是無數精神抖擻的將士,萬民高聲歡呼,天禧年間的第一個親王,他們心中的戰神,比起那傲慢的將軍,他臉上的輕笑,讓百姓莫名的親切。

年邁的身軀,堅持著從病榻上站起,隻為看到他那引以為傲的九皇子,所有前程往事的怨恨,此時都隨著他一步步的靠近煙消雲散,他和她的兒子,不愧是最棒的。

眾位妃嬪站在天禧帝的身後,有羨慕,有無視,有妒忌,更有的是深深的驚恐。她的眼眸從凱旋而歸的樓澈身上移開,四處徘徊,最終落在那驚慌失措的雙眸上,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揚起,今日的好戲即將開幕。

鮮紅的長袍,幽靜的麵容,花無念站在最高處,青絲傾瀉,紛紛揚揚的散亂在微風中,如絲的眼眸最後將視線落在了夜青鸞的身上,高呼一聲,“我無極之不幸啊,鳳凰涅槃,浴火重生,鳳位不歸,國之大殤,鳳袍不出,國破家亡。”

一陣陣的微風中夾雜著絲絲的血腥味,祭祀所用的牲畜血隨風飛揚。萬民從上一刻的歡喜中突然怔住。國師的預言,便是比那法規還要有權勢,他所說的,便是一保江山最大的信仰。

群臣之中,位高權重的宰相站出,懇求皇上順應天命,即刻聽從國師安排。一聲高呼,群臣紛紛跪拜,竟無一人反對。

“國師,朕要如何做?”病重中的天禧帝顯得格外的弱不禁風,站在高台上,甚至能感覺到他身子一直都在微顫。

“廢棄皇後,改立大吉之人,此事已經晚了一年,皇上應該清楚,這一年裏,出了太多的事。”話音一落,仿若平靜的湖麵上落下了一個石子,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廢後,新立,夜青鸞眼中的驚恐,襯托著夜青嬰眼眸中的平靜,任誰看去,都呈現在不同的感受。

“皇,皇上,您不能廢了我啊,我,我,”夜青鸞開始慌張,甚至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話去打動天禧帝,群臣之間的商討,能從中聽到無德無能,善妒這樣的字眼,那些平日裏本就不將她放在眼裏的後宮嬪妃,或是暗喜,或是得意,或是輕蔑。

天禧帝開始猶豫,看著夜家這兩個能給他和國家帶來安定的女子,歎了口氣,點點頭,大手一揮,“廢後,新立。”

“皇上,三日後是一個黃道吉日,正是立後的好日子。”國師的話,不是讒言,不是忠言逆耳,而是一種命令式的預言。

頹敗的跌落在人群中,散去之後,徒留下他們兩人,一個頹靡,一個冷然。

“三日後,新的遊戲還要上演,無止盡的折磨一個人,直到她崩潰,親口說出所有的事情,會不會很好玩?”清冷悠然的眼眸,再無往日那清澈的淡然,她微微的一笑,清淺而又柔美,淨白的長裙上繡著朵朵絢爛的牡丹,端倪著那盛開的牡丹,昭示著她掩藏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