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色長袍,黑發梳起,淡然的麵容上,一雙眸子炯炯有神,抬眼看著那棵樹下的女子,微微的一怔,腳步一頓,最終垂下了眼瞼,趁著夜色離開,沒有留下一句隻言片語,更沒有留下她說服自己的理由。
嘴角的笑意漸濃,彌漫著,好似那曇花一現的妖嬈和嫵媚,這樣的笑容,是她留給他最後的禮物,轉身的刹那,兩人從此已是滄海桑田。
她不知道那個詭異的男子在哪裏,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出現,漫無目的的走在漆黑無人的路上,一步步,走的飄忽,皇宮寂靜的猶如墳地一般,她便是那一抹孤魂野鬼,沒有目的的走著,那個伴隨著她最美好年華的男子,終究讓她死了心,傷了情,冷了念,最終變得殘忍。
身子疲軟的險些摔倒,伸手扶住一旁的樹,久久的,喘著粗氣,自始至終,她連一滴眼淚也沒有,流不出,是不是因為還不夠傷心?身子猶如墜入冰窖,僵硬的連動都不能動,扶著樹的手指,尖銳的指甲用勁了力氣,即使已經血流如注。
“哎”一聲輕歎,轉眸看去,身著月牙白長袍的男子靜立在月光下,顯得柔白靜美,謫仙一般的注視著她,微微蹙著眉,往常無波的雙眸裏,竟蘊含著絲絲的擔憂和無奈。
“你在嘲笑我嗎?嘲笑我的愚蠢,嘲笑我的自以為是?”冷聲說著,眼睛卻越發的酸澀,撐著身子的手好似越來越無力。
男子走上前,將她抱起,垂手看著懷中的女子,“你若是傻一點,興許會很快樂。”
依靠在那溫熱的胸膛裏,她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身子從微微的抽泣,變成了低聲的哭泣,埋著頭,始終沒有抬起那張高傲的麵容。
這一夜,月色柔美,青嬰靠在赫連清崎的懷裏,哭了許久,突然抬起頭,淚眼朦朧的仰頭看著和她如此親密的男子,“你為何會在那裏?”
“想知道?有什麼好處?”赫連清崎微眯著眼,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占了便宜還好意思問我要好處?我看你就是沒事窺視我來著。”青嬰耍起了小孩子脾氣,努著嘴,死死盯著眼前的人,突然想到了什麼,慌忙捂住了嘴。
“隨你說,反正你怎麼想我都不能阻止。”赫連清崎抱著她直到幽蘭殿她的寢宮門外,才停了下來,將她放下。
“你不是住在宮外的驛館裏,為何總是出現在宮內?你就不怕被別人抓住?”青嬰好奇的看著他,將他打量了幾個來回。
“來去自如,無人可以阻攔我的去路,若是想虜獲你,易如反掌,”麵不改色的說完,突然換上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對啊,我應該將你虜獲,這樣你就可以留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