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禧帝看著眾人的反應,以及一旁青嬰的沉默,再看那失魂落魄的白少卿,突然想起那一日青嬰的堅決,頓時了然,垂下頭,痛心疾首的揮揮手,“壓入宗人府,擇日再審。”
一切都沒有按照白少卿原本的想法,他以為夜青嬰與赫連清崎交好,甚至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以為,他的權力在樓澈和樓然的麵前起碼是一顆保證,他還以為,若是能除了樓英,幫助樓澈上位,他便是最大的功臣,便可以輕易的得到他想要的,包括雲夕。
可他所有的揣測在樓澈站出來時,被全部的打破,他忽略了樓澈和樓英的關係,他甚至忽略了樓然的態度,更甚至,他忘記了樓英對夜青嬰的窺視,他的大意,注定了他的失敗,敗得啞口無言,敗得心服口服,恍然間想起夜青嬰那咬牙切齒,那淡定的表情和口氣,一切了然,她早已有了十足的把握,隻為能將他鏟除。
白少卿倒了,驚起了一片嘩然,隻是,這樣的事情,過了幾天,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歸於平靜。
天禧帝好像因為此事,下定了某種決心,拒絕見任何的人,將自己關在養心殿裏三日。殿門打開的那一天,下著朦朦的細雨,文武百官站在朝堂外等候著上朝,青嬰坐在窗前,呼吸著那清新中帶著泥土氣息的空氣。
幽香嫋嫋的屋內,靜悄悄的,已經接近於晌午,派出去的進寶依舊沒有回來,今日,天禧帝會做什麼樣的決定,無人可知,隻能默默的等待。
進寶回來時,一臉的汗水,進了門就跪在了地上,好些事,這個聰明的小公公都知道,都明白,卻始終不言不語的跟隨在青嬰身邊。雙膝跪地的那一瞬間,青嬰明白,有些事,天注定,“說吧。”
“皇,皇上立大皇子為,為太子,立,立沈貴妃為帝皇妃。”聽到了前麵,是在意料之中,可後麵,那是深深的震撼和憤怒,天禧帝立沈璃月為帝皇妃?那麼當時的樓澈也在場,他會怎樣?是不是也會像她一樣震驚,甚至是憤怒?
伸手扶住額頭,輕揉著太陽穴。她的錯,天禧帝一定覺察到什麼了,所以,才會如此,幾日前白少卿被壓入宗人府時,天禧帝那意味深長的一眼,迫使那是的她冷汗淋淋。
進寶擦著額頭的汗水,“主子,皇上他,親自前去天牢,說,要徹查十一爺案子,那個戲子翻供了,說,說和他苟且之人,是,是您。”
“啪”
桌上的茶盞被她一下摔倒地上,失去理智的站起身,顫抖著身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垂首的進寶,“那,皇上怎麼說?”
“皇上氣的命人將那個戲子拖下去仗斃,還說要驗身。”進寶的冷汗不斷的流出,他打聽來消息時也是震驚不已。
緊攥的雙拳不可抑製的顫抖,好,好的很,夜青鸞這就是你的後招嗎?
一隊侍衛走進來,將整個幽蘭殿圍得水泄不通,沈璃月走在最前麵,那得意的笑容讓青嬰厭惡到了極點。雲夕聞聲趕來時,青嬰已經被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