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過去要消瘦了許多,深陷的臉頰看上去微微的蒼白,本該炯炯有神的雙眸,此時竟是死一般的陰霾,充斥著冰冷和淡漠。坐在牆角的陰暗裏,死死的盯著青嬰,幹裂的嘴唇像是多日不曾喝水一般。他突然站起身,青嬰才能更加的看清楚,隻見他身著一身白淨的粗布衣,沒有任何的裝飾,隨著他的主動,兩腳之間,有鐵鐐的摩擦聲,青嬰循聲望去,才看到他的雙腳被一個粗重的鐵鐐銬鎖著。
“很疑惑我即便是鎖著,為何還能將你帶到這?你以為樓澈能將我鎖死?若不是打不開這該死的鐐銬,我又怎麼可能在此待下去。”樓英氣急敗壞的咒罵著,冷哼著,旁若無人的說著。
青嬰不語,靜靜的看著他所有的舉動,心中感到愧疚,卻也無奈,一場奪嫡的盛宴,他是敗者,樓澈仁慈,留下了他的命,卻比活著更加的難受,高傲如樓英,又豈可能安度此生,看著他異於常人的舉動,青嬰暗自料定,想必樓英因為奪嫡之事,早已性情大變。
果不其然,上一刻還在咒罵的樓英,這一刻突然平靜了下來,走到青嬰跟前,蹲下了身子,“青嬰,爺的畫何時才有?父王可是準許的。”
青嬰微微一笑,“爺的畫自然很快便有,隻是,你將我綁著,我又怎麼畫呢?”順水推舟,隨著他的意思走,青嬰表麵上微笑著,心中卻在隱隱的擔心,他會不會又想到別的。
樓英一愣,臉上瞬間陰暗下來,伸手扼住青嬰的脖間,“夜青嬰,你還在騙我,你當我不知你心中所想?你當我還是從前那個蠢笨的樓英?我才是皇上,我才是,樓澈算什麼,帝皇妃之子?真是可笑,這個賤 種,根本就不是父皇的親子。”
“樓英,你在胡說什麼?”青嬰心中一急,斷然不會相信他的瘋言瘋語,樓澈怎可能不是先帝的親子,這絕不可能。
“胡說?帝皇妃之所以被父王打入冷宮,還不是因為父王深知樓澈並不是親子,不然,又怎麼會百般的不待見他。”樓英似乎很得意,敘說著這些,來滿足自己的情緒。
青嬰根本不信,帝皇妃之死還是一個謎,樓英所說根本不可能是事實,一咬牙,麵上一沉,“樓英,樓澈仁慈,放你一條生路,守靈雖苦,可也是讓你洗清罪孽的一種,你非但不好好在這,還在這裏詆毀他,你可知,你再這樣,他便可隨時殺了你。”
樓英突然不動了,眼中有著一種近乎於癡迷的光,靜靜的看著青嬰,“青嬰,你可知我有多麼的喜歡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每當看著你,我就十分的開心,我跟父王提過,他答應我,隻要我做了皇位,你便能當我的皇後,可是,你為何喜歡的是樓澈,為何?”樓英拖著鐵鐐,在屋內來回的走動,顯得暴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