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份惶恐與擔憂在那張清秀的麵容上一覽無遺,整個人都被影響的魂不守舍。
“你大可不必因此而擾亂了自己的心思,那是上一代的事情,與我們的關係不大,不過,似乎樓澈一直為姑姑的死耿耿於懷。”趴在軟榻上,雙眸平靜無波,看著她臉上漸漸浮起的憂傷,不禁搖搖頭。
“還需你將此事守口如瓶,樓然既然不說,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想,他可能會覺得,樓澈若是知道此中的關係,定會勃然大怒。”口中所說,卻和心中所想不同,樓然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才刻意將此事隱瞞。
後背的那兩道醒目的傷,在她眼中,一種是諷刺,一種便是愧疚,心中明知不可能對他有太多的心思,可一次次的因她而受傷,帶給她的,便是一次次的愧疚,看著他不動聲色的把玩著手中的一塊玉佩,“這玉真好看。”
“母親臨終前留下的,從小便在我的身上,”眼眸裏閃著幽亮的光,蔥白的指尖輕輕的摩挲著,青嬰站在一旁,這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打量他。與樓澈不同,赫連清崎似乎從內到外都是淡淡涼涼的,眼眸裏總是太過的平靜,淡定到讓旁人驚慌,甚至畏懼。刀刻般俊美的臉龐,不時常展露笑容,可任誰看到了那嘴角揚起的笑意,都會深陷其中。
片刻的愣神引起了他的注視,“夜青嬰,你在走神。”
西昌經過上一次的潰敗似乎在那一刻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太淵的此次進攻並非是偶然,而是蓄謀已久,他們根本無法招架,特別的是,赫連清崎禦駕親征,勢必要將他們一舉殲滅,因為,他從未打過敗仗,他是太淵的神,從未敗過的戰神。
一封燙金的帖子被一個侍衛送進來,青嬰伸手接住,放到了他的身邊。正在假寐的赫連清崎微微挑眉,“不打開幫我看看?”
轉身打開那張帖子,粗略的掃視了一遍,“上麵說,他們願意割地,願意無償的進貢,隻求一保西昌的江山。”挑眉看著軟榻上的人,依舊是那個姿勢,淡定的讓人無法看清他內心的想法。
片刻之後,他突然輕笑起來,“割地進貢?前有越王勾踐臥薪嚐膽,後有劉邦退出鹹陽讓位項羽,他西昌真以為我赫連清崎隻知打仗,不知曉這天下局勢?放虎歸山,隻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青嬰斂起眸中的詫異,輕歎一口氣,“你做主便好,這些朝堂之事,我根本不懂。”
“將我所說回複於西昌來使。”口氣顯得很愉悅,青嬰身子一怔,將帖子放到了他後背未受傷之處。
“赫連清崎,別得寸進尺。”
熄滅了紅燭,營帳內一片漆黑和寂靜。她睜著眼睛,沒有一絲的睡意,不遠處,他躁動的翻轉著身子。“夜青嬰,你過來,我身後癢。”
坐起身,將大氅披在身上,來到他的軟榻邊坐下,伸手在他所說之處輕輕的撓著癢癢。氣氛中有一絲的曖昧,突感身旁之人的身子微微的顫抖,心中一慌,“你,你怎麼了?是不是我碰到你的傷口了?”黑燈瞎火之際,根本無法看清楚此刻他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