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像個刁鑽而又頑皮的孩子,將那紅燭的暗紅吹得左搖右擺。
將僅剩的衣衫遮住暴露之處,身體僵硬,從指間到心間都是冰冷的涼意,任由著他將她抱在身前,半眯的雙眸挑釁的看著門口之人:“怎麼,似乎很不高興。她本就是我的,自然要物歸原主。”
看著他薄唇緊抿,麵上淡涼,轉眸看著樓澈懷中之人:“你可願意與他歸去?”
一咬牙,狠狠的搖著頭:“不願意,我哪也不走,我是太淵的皇後。”意識堅定到令身旁之人為之一顫,不可置信的側目,死死的盯著她,似是覺得她所說隻是一句兒戲。
僵持的太久,青嬰麵上微露疲態,一手撐在浴桶的邊緣,並未緊靠在他身上。
“答案既然已經知曉,陛下還是速速離開的好,莫要擾了朕與愛妃的休眠。”嘴角勾勒起的弧度顯得氣定神閑,邁著步子朝著兩人走來,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輕笑柔情。
身旁之人麻木的鬆開手,看著他將一件大氅披在她的身上,裹緊,隨即打橫抱起,而她,輕靠在他的懷中,像是一隻在叢林中迷失方向的小獸,沒了往日的鋒芒,乖順極了。
殿中金鼎焚著海棠梨花白,亦是她親手所調製,氣味幽香,卻不刺鼻,有著很好的助眠功效,一絲絲的散入殿宇深處。金絲玉錦的軟榻,青嬰依靠在那裏,閉著眼,窗外夜色正濃,一場陣雨剛過,空氣中都帶著絲絲的泥土氣息。
嗤笑一聲,赫連清崎走上前,坐在她的身旁:“今日倒是倔強,敢逆著他,心裏此時定是不舒服的吧。”
“久了,早就習慣了,若是不是他三言兩語便將我推給旁人,今個兒亦是不會這般對他,罷了,越想越弄不清,安生的過日子便好。”長吐一口氣,帶著淡淡的幽藍之香,傳入他的鼻間。
“既是在他麵前答應,是我太淵的皇後,那麼,何時為朕也誕下一兒半女的?也好撫慰朕這顆焦急的心。”言語中帶著興味,挑眉凝視著他,不禁搖頭輕笑。
“色字頭上一把刀,皇上還請潔身自好,早早斷了這個念頭,若是是在按耐不住,臣妾倒是可用旁物來滿足皇上,就比如這個。”晃晃自己的雙手,巧言拒絕,卻又不擔心將他激怒。
目光如炬,直直地望著她,見她再次敷衍拒絕,心頭酸澀。
子陵城內打開進行大規模的修複,百姓在驚慌之中度過了三日,才恍然明白,太淵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皇帝,竟有著一顆仁慈的心,不僅將破壞的建築重新修複,打開城門隨意通行,還在三日之內恢複了城內的秩序,一切井然有條,百姓紛紛津津樂道,比起昏庸無能的西昌帝,這位鄰國的皇帝似乎更加適合擔當一國之君。
殿內幽香嫋嫋,門窗大氅,春日的暖陽灑進屋內,照射在本就絕美的麵頰上,更加的光彩奪目,骨子裏透著一絲的嫵媚和慵懶,更顯她的淡然。睜開惺忪的睡眼,手中的書卷不知何時以掉落在地。目光落在那隻知埋頭批閱奏折之人的身上,撐了一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