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此刻在他的麵前再淡定,卻無法輕易的掩蓋住內心的急切與惶恐,她無法預料到那時的場景,更無法想象到他們見到她時的樣子會是如何。
鳳驚塵已經是個列外中的列外,不論是樓澈還是赫連清崎,對於鳳驚塵,一麵是擔心,一麵又存在著一份私心,畢竟,他們不可能無時無刻的在青嬰的身旁,然鳳驚塵卻可以肆無忌憚的在暗處保護著她。可是,楚南離正是抓住了此刻的一種局麵,鳳驚塵以為他不會對青嬰下手,卻偏偏他卻出手了,不得不說,楚南離是一個非常精於揣測人心的高手。
僵硬的手腳令她十分的不舒服,挪了挪身子,抬眼朝著他的方向看去,靜的可怕,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像是一尊銅像,若不是剛才才與她說過話,還真是會以為此刻的馬車內隻有她一人。
“你是如何將我從宮內帶出來的?”她好奇,十分的好奇,即便是有內應,在赫連清崎眾多的暗衛的保護下他又事如何將她輕易的帶出。
黑暗中的人微微動了動身子,似是在猶豫,片刻之後才回道:“有時候,你看到的,並不是真的。”
看似答非所問的話,卻讓青嬰瞬間明白,不禁咬牙切齒:“卑鄙無恥,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要騙,隻怕,你這一步步的路,都是計劃好的,你究竟要做什麼?我和你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也沒有阻擋你做其他事。”
“嗬,親哥哥又如何?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明白。”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青嬰身子一顫,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那種身臨冰天雪地之中的寒意,正以極快的速度傳遍全身。
除了冷還是冷,楚南離的目光死死的看著對麵的青嬰,身子突然一動,伸手扼住了她的下顎,湊近了身子,細細打量著她受驚的臉頰:“如此的絕美,怪不得他們會不惜大打出手,天生的寵兒,自然不會知道我所受到的苦,哥哥又如何,還不是我手中的棋子。”
手中的力度,伴隨著他嘴裏吐出的每一個字一點點的加深,下顎處傳來陣陣的劇痛,似要將她撕碎一般,不允許她緊咬牙關,因為痛,眼淚隻能順著眼角流下,黑暗中,她深知他那雙陰霾的眸子已經注視到了她此刻的脆弱。
“女人真是無知,以為就憑著這眼淚就能打動於我?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我會慢慢的折騰,讓那些人看著我是如何將你淩 辱。”視線因為習慣了馬車內的黑暗,青嬰在此刻看清了他眼中的一抹狠厲,不禁怒上心頭,趁他出神,用力的將頭從他的手中扭出,而代價,便是她的下顎脫落,一股巨痛差點令她因為承受不住暈死過去,幸好在此時咬破了舌頭,才得以清醒。
陰陽怪氣的冷笑數聲,楚南離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也不管她此刻脫臼的下顎。
一夜顛簸,竟然能在疼痛中昏睡了過去。再度醒來,外麵早已陽光明媚。
呼吸間還有錐心的疼,下顎處卻不及內心的痛,坐直了身子,伸手挑開車簾,外麵荒無人煙,白茫茫的綿延不絕,放下車簾,環視著馬車內,似乎並沒有什麼食物,楚南離閉著眼,一動不動。車內靜的可怕,她因為下顎的關係無法開口說話,隻能靜坐於此,死死的盯著對麵的人,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