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有餘?竟是這麼久了嗎?看著他將小皇子的尿布換好,再度放到了她的身邊,不禁又開始逗弄身旁的小家夥,像是對她還不熟悉,那雙眼睛緊緊的看著她,小手在半空中擺弄著,青嬰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上,大手包裹著小手:“孩子,我是你的母後,記住了嗎??
女人生子,所經曆的痛苦是不言而喻的,而青嬰因為是早產,又因怒火攻心而險些喪命,本就虛寒的身子骨越發的嬌弱,剛醒了幾天,始終臥床不起,樓澈命人送來宮中最好的補品,幾乎是親自督促。
樓澈對小皇子的寵愛人盡皆知,後宮的嬪妃一個個早已按耐不住,整日使著各種法子想要轟這個小皇子開心,他們心中所想,青嬰在每日小春子的口中可是聽的一清二楚。這場戰,不是不打,而是還未開始,她還要摸索一下,這後宮的女子是否值得她出手。
年後數日,一連下了多場的小雪,青嬰卻在那幾天病倒了,這突然的病,來勢洶洶,樓澈就連早朝都不安心,小皇子幾乎與他寸步不離,一麵又擔心青嬰的身子會將病過給了小家夥,整日兩邊跑,他竟隱隱頭疼,似是沾染了風寒。
月之內染了風寒,這事可大可小,幸而太醫連天的醫治,才使她徹底好了,這一好,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寒冷的冬天似乎依舊戀戀不舍,可即便這樣,伴隨著幾場小雪之後,還是有耐寒的花競相開放了,青嬰站在窗邊,聞著窗外的暗香,因為小皇子的緣故,殿內已經許久不曾焚香,少了那份淡雅,竟感到不適。
難得暖陽高照,樓澈因為政務的繁忙無暇顧及,她大病初愈,早已按耐不住,帶著幾個宮女太監,抱著小皇子出外散步。這個孩子正如他們所想,有著異於常人的適應力,短短一月之餘,就已經長大了不少,全然看不出這是個未足月的孩子。
禦花園內已隱約有了春的氣息,樹木發著小嫩芽,嫩綠嫩綠的,預示著新生,正像她,還有她身旁的孩子。
“呦,這麼早就有人將這禦花園最好的亭子霸占了,本宮倒要看看是誰這麼早。”身後響起一個尖銳的女聲,這一聲喊出,她整個人的神經都冷了下來,看著旁邊依舊熟睡的孩子,緩緩的站起了身。
身後之人的腳步似乎更快,青嬰剛一轉身,便看到了身後之人,兩個衣著華麗的女子正從上的到下的打量著她。同樣,她也在審視著對方。兩女相貌各有不同,其中一人身著青綠色水袖長裙,肩上披著一件淨白的狐皮鬥篷,淺妝,身旁的女子稍顯成熟,濃妝豔抹,眼角被特意拉的上挑,一身火紅的長裙,肩上披著一件同樣火紅的大氅,正冷眼看著她,眼中的高傲和輕蔑一覽無遺。
“你是何人?咦?這裏怎麼會有一個孩子?”
“姐姐!”
一聲姐姐的尾音剛落,那隻伸出去的手已經截然停止下來,並非她自己想停,而是被另一隻有力的手緊緊的拉住:“錦貴人,您請小心,小皇子是不允許你隨意亂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