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對樓澈的記憶,也是存在於那一日的那一劍,本就沒有任何的好感,一見青嬰走上前,心中的那一股子蘊藏已久的積鬱頃刻間爆發了出來,腳下突然向前,有極快的速度拉住了青嬰的手臂,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速度之快,便是眨眼之間,即便是樓澈也並未察覺他的突然出手。
靠在他的懷中,青嬰瞬間緩過神來:“孟玉,你瘋了?”
“我沒瘋,我就是見不得他的樣子,皇上又如何?憑什麼隨意的支配你?青嬰,你不知道當日,那一劍就是他朝著你刺來的。”心中的憤怒已經無法遮掩,他的手緊緊的將青嬰護在身前,死死的盯著樓澈。
心中最後的一道防線瞬間崩塌,轟的一聲將她拉回了那一日的情景,那一劍,是朝著她來的?赫連清崎就是看到了才會挺身擋住,她那時早已經驚呆,隻有旁人才會看得清楚,孟玉一定是看的清清楚楚,才會如此的憤怒。
樓澈自始至終都是冷眼看著他們,青嬰頷首望向他:“樓澈,你告訴我,那一日,那一劍,你要刺得是不是我?”
“不是!”
“你不要聽他胡說,當時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一劍分明是朝著你刺來。”孟玉大聲的辯駁,麵對著樓澈,他除了覺得他陰狠之外,更多的就是虛偽。
身子不受控製的顫抖著,麵上卻顯現出了一絲笑意,掙脫開孟玉的束縛,靜靜的看著樓澈:“是不是又如何,我在無極,履行的不過就是一種責任罷了,對於他,說再多又如何,孟玉,謝謝你能告訴我,不管是不是,都謝謝你,回去吧,別再因為我牽扯進這樣的爭端之中,你本是江湖中人,就好好做你的江湖中人,切莫與皇權有所牽連。”
轉身走到發呆的春喜麵前,伸手接過樓靖,抱在懷中,孩童清澈的眼睛是永遠沒有雜質的,清澈的宛如一汪清泉,沒有謊言的牽絆,不禁失笑,逗弄著他的臉頰,帶著春喜離開,留下兩個男人相互對視。
不是她非要如此的冷情,也並非一定與他劍拔弩張,可心中的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令她總也無法釋懷,孟玉說出的那一些事實又是她不願提起的傷痛,是她不敢去麵對的心酸,罷了,罷了,便是如此,如此的虛度一生。
是夜,月朗星稀,微風習習,她站在院內的楊花樹下,舉頭觀明月。屋內有說不出的燥熱感,漸入夏季,她身上又因有著暖玉,已經能感受到與過去不同的感覺,燥熱感令她心煩意亂,毫無睡意。
站在楊樹下,心情平靜了不少,宮中早已一片寧靜,隻怕此刻隻有她還不能安然入睡。那種莫名的情緒伴隨著她,令她失去了鎮定與淡然,是那個叫愛的東西做作祟,舍不得,卻又見不得,想放棄卻總也逃脫不了牽絆。她開始羨慕花無念的灑脫,因為一個謊言的揭發而徹底冷了心。
身後傳來一陣輕咳,轉身看去,一襲暗紅秀祥雲紋飾的錦緞長袍,竟襯著他十分的脫俗,少了平日裏的冷峻,多了一絲柔和,比不過孟玉的妖豔卻又多了一絲王者之氣,樓澈赫然出現在院內,兩人相隔數步之遠,卻少了當初的那份單純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