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暈眩感,如潮水般襲來,江望眼前變得昏暗,甚至連看清楚勾三陣的長相都難以做到,隻能夠隱約看到一個黑影。
昏迷的一刻,隻來得及手中多了一張卷軸,卷軸張開之後,一道身影從卷軸內走出。
“殺了他!”
三個字後,江望徹底昏迷,身上遭受的重創,以及神識的透支,讓他連吞噬丹藥都做不到。
如果不是江望的肉身足夠強大,依舊能夠支撐著讓其殘喘,隻怕這一昏迷,就將徹底的死去。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落入陳長生的眼中,眼神深處露出一絲不甘。他終究受到囚圖的限製,沒有辦法抵抗江望的命令。
哪怕勾三陣的三個陣法頗有造詣,但麵對一個打不死的玄氣境修士,勾三陣根本沒有其它的辦法。
在此期間,陳長生心中好幾次恨不得那勾三陣發現情況,轉而對江望出手,將江望擊殺。但勾三陣根本不知道陳長生受製於囚圖,他隻知道陳長生不是傀儡,而是一個修士。
一個玄氣境修士,如此聽從一個玄身境修士的命令,想來想去,也隻有一個緣由。
在他的腦海中,甚至腦補出了江望是哪個修真家族出來試練的弟子,這玄氣境的修士,是來保護他的。
直到死去,勾三陣都沒有對江望出手,始終想方設法和陳長生死磕。倘若他能夠聽到陳長生內心的呐喊,隻怕會被自己氣活過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時間,渾身的疼痛,讓江望痛得睜開雙眼,每一寸肌膚,當傳來撕裂的感覺,身上更是有著一處處的焦黑。
掙紮著翻過身來,看著不遠處平靜的站立著的陳長生,以及其身旁的屍首,江望微微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後怕。
這一次的險死還生,讓他對這些懂得陣法的修士,更加的高看了一眼。
如果他沒有修煉一念劍訣,他如今早就死了。如果不是有囚圖,就算走出了陣法的困境,也沒有餘力對付勾三陣。
“下一次,絕對不能夠和懂得陣法的人,相隔太久的時間進入。從勾三陣進入,前後不過十幾息的時間,就足夠對方布下簡易的陣法了。要是時間再久一些,隻怕我根本沒辦法將那陣法破去。”
張了張嘴,想要對陳長生下達命令。然而,無論他如何想要說出話語,卻一個字也沒有辦法說出。那火焰從他口鼻之中鑽入體內,直接燒毀了他的聲帶,沒有恢複過來前,江望根本沒有辦法開口說話。
每一絲的動作,哪怕是心跳所帶來的震動,都讓江望有種千刀萬剮的感覺,更不用說要取出丹藥服下了。
命令無法下,自己難以動彈,江望隻能夠靜靜的躺著,令自己的身體,自然的回複一些。
內視了下,自己肉身的情況,讓江望神色更為的苦澀。五髒六腑盡皆受創,而且是大麵積的化成了焦炭,他如果不是修士,早就已經死了。
所幸,體內的經脈,居然比其他地方都要來得頑強。經曆過正逆功法運轉的洗禮,讓江望的經脈,不可思議的堅韌。嚐試著運轉功法,好不容易,才調起了一絲玄氣,仿佛清理道路一般,在受損的經脈中一點點的遊離著。
每前進一絲,都帶著一種難以想象的痛楚,要運轉一個周天,所耗費的時間,更是難以想象的久。
一個周天運轉之後,那份痛楚明顯減輕了不少,一次次的運轉功法下,也讓江望終於有了一絲力氣,能夠取出丹藥服用。
直到江望完全的恢複過來,身上恢複傷勢的丹藥,已然被他全部服下。
隨後,走到勾三陣的屍體旁,在其身上摸索了一番後,將儲物袋打開,一查之下,卻是微微一怔。
儲物袋內的東西,都隻能算是普通,他也不知道這勾三陣跑到那山穀之中,到底是找到了什麼,或者並沒有找到什麼。
“算了,去看一下,自然就知道有什麼了。”
將陳長生收入囚圖內,江望身形一動,朝著那通道內而去。
通道蜿蜒一番,前進了兩裏左右,來到一處空曠之處。這裏,就像是一個沒有被封起來的山洞,隻是卻頗為龐大。
當看到眼前的情形時,江望一臉的不可思議。整個山洞之中,滿地屍骸,從那些屍骸之上,傳出一股股濃鬱的灼熱氣息。
屍骸沒有一具是人形,全部都是妖獸的屍骸,有的頗為龐大,如同巨象,有的則是宛如靈貓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