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遠的尉遲玦其實也有幾分憂愁。雖然,暫時不用離開讓她心安不少,但此次皇帝選後,又會掀起怎樣的風波呢?
她並不關心朝政,隻關心尉遲家和她那個不聽舅舅話偏要入朝的表哥的安危。因此,這三年,她有關注朝政,現在的局麵幾乎就是新老兩股勢力的鬥爭。與當年漢武帝時期或者慈禧太後、百日維新之類的相似。
讀史可以為鑒,但果然到哪兒都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有相似也有區別。朝政,她看不透;那幾個老古董,她也看不懂;最讓尉遲玦看不懂的是那幾位輔政大臣的孩子,他們幾乎無一例外的都站在在皇帝那邊,跟自己的老爹爭得不亦樂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代溝?
Anyway,雖然年輕一派陣容也夠強大,但是三年過去了,朝中事務仍由太後和幾位輔臣把持。到如今,少年皇帝都已經滿十八,這個年紀在古代早該成家立業,可這普天下身份最尊貴的男子卻依舊隻是個傀儡。
抬頭看了看天空,早春料峭冷風吹來。尉遲玦不知道那個在皇宮裏的年輕皇帝是怎樣一個人,但也明白他必定有很多不甘吧!這些年有聲的無聲的抗爭,終讓他保留了那個後位的空白。可如今連他的皇後也要是控製他的工具了嗎?在心底,尉遲玦對他頗有幾分同情。
而她的姐姐們呢?終究是逃不過嗎?要嫁入帝王家?過那爭寵奪權的生活?看剛才娘姨、大姐她們的反應貌似還是很期待去當皇帝的妃子的。唉~果然啊,她跟苗紅根正的古代人還是有差別啊~看來,各有各的命。
回房換了件紫色小襖,她一向都是要溫度不要風度的,老話說的好,春天凍死倔漢。
“小姐!你怎麼穿這麼多啊!人家小姐都……”
“停!”未等琢兒說完,尉遲玦就急急喊停,“以前不老是你和坤嬸讓我多穿點的嗎?現在怎麼反過來了?”
“以前是小姐還小,可現在……小姐都十四了……”
“十四又怎樣?難道十四了就不怕凍了?”
“可是……可是……”琢兒知道自己講不過小姐,小姐每回都能講出很多道理,很多還是她聞所未聞的,甚至聽起來有些驚世駭俗,可小姐說來都很有道理,讓她想不出話來反駁。
“好了,別可是可是了,趕緊走,要遲了。”尉遲玦知道自己丫頭的個性,也不多說,直接拉著她走人。
“小姐……”琢兒很無奈,卻隻能跟著走。
尉遲玦沒有讓府裏的馬車送,徑直就出門了,府裏的下人也見怪不怪了,都沒攔著。
走在街上,尉遲玦發現有些怪異,穿著製服的官差、穿著盔甲士兵比平時多了好幾倍,來來回回的在巡邏。她似乎嗅到了一絲緊張的氣息。
到天香樓的時候表哥宋桓竟然還沒有到,店裏盧掌櫃一看是自己的表小姐,立刻迎了上來。
“三小姐,公子剛才來過了,看小姐未到,就說出去辦點事,吩咐小的帶小姐到聽雨軒休息。”
尉遲玦看了眼店外剛剛經過的一隊士兵,說道:“行,盧掌櫃,這街上怎麼這麼亂啊?”
盧掌櫃歎了口氣回到:“回小姐,聽說北漠要打來了……唉,南邊才安穩了幾年啊,就又是北邊了……這世道啊……”
尉遲玦一聽,腳下不由一頓。
北漠進犯?
糟糕!
憑夏太後的一貫作風,十有八九是主和的。可是……皇帝那一幫肯定主戰。那就是說很有可能是烈焰軍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