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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利投資”聲譽日隆,陳雅蘭暗中高興,她早忘了自己當初就是反抗權力壓迫,不甘受人擺布才下海創業的,如今卻從玩弄心計,巧取豪奪中脫穎而出,漸漸勾勒出一個屬於自己的,龐大的王國。對於工地上的流血悲劇,她雖有愧疚,卻不承認有心為惡,還認為正是自己的叮囑,才留下了聞海濤一條小命,所以是為善行惡,迫不得已。陳雅蘭尚未意識到自己正在分裂的人格現象,所以她一方麵有空便去探視聞海鷗,並多次為傷殘民工捐錢捐物。另一方麵,隻要事涉“帝威置地”控製權,便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種日子一久,她便越來越迷失本性,事物的是非原則也越來越不重要了。

當趙素芳簽署了“離婚協議”,尤其是馮俊暉拿到“帝威置地”百分之五十一的表決權後,陳雅蘭感到勝券在握,便決心跟蘇承鵬解除婚約,從而與馮俊暉比翼齊飛。陳雅蘭在儋州曾對馮俊暉提出兩個以身相許的條件,卻隻字未提利益分配,這不是陳雅蘭相信純真的愛情,而是她清楚若要在權力上與馮俊暉平起平坐,嫁給他比一開始就為利益斤斤計較聰明。如今,她必須將自己與馮俊暉的婚約,擺在“帝威置地”股東大會之前締結,以便獲得夫妻婚姻存續期財產共有的法律保護。

此刻,望著滿臉得意的馮俊暉,陳雅蘭說:“俊暉,我明天準備飛回內地辦理離婚手續。”

馮俊暉不解地問:“這時候你能走的開嗎?”

陳雅蘭早為離婚預做了工作,這就是蘇承鵬與王景宏通電話時心緒淒涼的原因。其實,蘇承鵬是個信念至上的理想主義者,他的表麵消極,常常是不願同流合汙的無奈表現。對於妻子與自己在情感生活上漸行漸遠的事實,蘇承鵬雖然難過,卻總是明確表態說隻要陳雅蘭覺得幸福,自己的退出就不是問題。這個平淡的態度後麵,既包含了蘇承鵬對愛情的無私奉獻,也是男子漢應具的胸懷。

陳雅蘭愛上了馮俊暉?她說不清楚,但她嫁給馮俊暉,自己似乎就能把握住命運的走向,並能幹一番萬人景仰的事業。她憧憬那種事業,覺得那樣的生活充實,極富激情,符合自己不甘平庸的人生追求。所以,陳雅蘭此時的愛情充滿了理性的思索,絕沒有初戀時的情動於衷,有時更像一種工具,一種可以用來交換權力與利益,並讓自己無上榮耀的工具。

因此,陳雅蘭口吻強硬地說:“俊暉,你坐穩‘帝威置地’董事局主席後我們才結婚,別人會怎麼評價我呢?是我貪戀虛榮?還是你欺男霸女?這對我倆都是侮辱。所以,這事要趕前不趕後才好……”

馮俊暉覺得女人的心眼真小,怎麼盡往無足輕重的問題上著力?他央求說:“也就一周的日子了,你不能等股東大會結束後再回去?”

“不行,我就要搶在股東大會前辦完我倆的結婚手續。”陳雅蘭沒有商量的餘地,但她補充說:“出於策略考慮,我願等你把林淑琴的股權過戶後,再舉行婚禮。”

馮俊暉知道陳雅蘭是個主意一定,很難更改的性格,便說:“那就快去快回,這裏真的離不開你。”

陳雅蘭又問:“說到離婚,那邊的事也得有個經濟安排,你打算出多少鈔票換我自由?”

馮俊暉正被財務壓力所困,哪敢多給?可他說少了又會傷害陳雅蘭,便狡黠地說:“這事花多少都行,隻是眼前得把錢花在事業上。你就照了內地的狀況先出一筆安置費吧,等‘帝威置地’屬於我們後,牙縫裏掏點也能脹死牛。”

陳雅蘭覺得這個原則可以接受,沒再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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