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向嬤嬤心中大定,“小姐教訓的是,是奴婢著急了。”
遊意嘴角笑意明顯了一些,低著頭繼續擺弄手中的花草。
說來話長,實際上他們主仆兩人一來一回之間的對話卻是極快的。等向嬤嬤“認錯”的時候,旁觀的香芸三人還有些愣神。
這打的都是什麼啞謎,小姐也不過說了一句話,連重話都未出,怎麼向嬤嬤就認錯了?
“小姐的智慧豈是你可以理解的?”
香芸不過壯著膽子問了一句,向嬤嬤就直接冷聲道:“且做好自己的事便是了,以後不要再去理會那馮憐兒,跳梁小醜罷了。”
“啊?”
香芸驚呼一聲,頓時有些傻了。
若不是有向嬤嬤的關係,她也不會這般討厭怨恨馮憐兒。畢竟同為丫鬟,她和馮憐兒其實沒有多大的仇恨,而對於馮憐兒讓遊意受傷的事情,更是沒有什麼憤怒之心。
她之所以現在這般討厭馮憐兒,完全是因為尊敬向嬤嬤的關係。
要知道在遊意受了傷之後,整個遊府要說誰最恨馮憐兒的,那絕對就是向嬤嬤。
雖說以前遊意還是傻呼呼的,卻也是極為親近向嬤嬤,自遊父遊母雙雙身亡之後,更是隻有向嬤嬤這麼一個長輩了,那關係自然是不同。
畢竟向嬤嬤是從小看顧遊意長大的,那簡直是如珠如寶,當成自己親生孫女一般在照養。如此,遊意受了那般重傷,差點一命嗚呼,就可以想象向嬤嬤到底有多麼憤怒。
結果現在向嬤嬤卻說“算了”!?小姐到底說了什麼,竟然能讓向嬤嬤改變主意,剛才那番話她也是在一旁一字不漏的聽著啊,怎麼就沒有聽出其中的意思呢?
香芸心中一時百感交集,那嘴張合了半天,卻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遊意和向嬤嬤卻是沒有理會她的失態。一個自顧自的繼續炮製手中毒草,
遊意是壓根不在意這麼一個丫鬟是什麼想法。在她看來,香芸這般沒什麼用處,又不十足十忠心的丫鬟,若是不聽話直接扔掉便是了,沒必要耗費口舌解釋。
這想法是有些冷血,卻也是最為直接簡單的辦法。
向嬤嬤則是不想解釋。香芸這小丫鬟雖說手腳伶俐,腦子卻不機靈,這些東西便是解釋了,她也想不到太深的地方去。如此還不如讓她胡思亂想去,左右是出不了什麼事情的。
“可是小姐,現在是憐兒那小妮子手握著大權。”說話的卻是一直沉默的向大,他似乎想了很久,此時話說出來沒有半分磕絆,十分順暢的一字一句道:“以屬下愚見,我們這般獨身前行實在是危險,屬下賤命一條不怕死,小姐卻是從小綾羅綢緞金玉堆砌而成,比不得我們這些粗人,若是受了損傷……”
向大難得說了那麼多話,之前麵對遊意的時候,他從來沒有說超過十個字的句子。
隻是。
憐兒?
遊意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低著頭眼中的情緒沒有顯露半分,語調更是平靜,依舊是那般溫和。隻道:“向伯說的也有理,與鎮中人一起行動確實較為安全。這些事情思慮不周到也是有的,我到底還是年紀小,向伯可是有什麼指教?有的話不妨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