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聶逸依舊有些茫茫然,隻能亦步亦趨的跟著向嬤嬤往前走,但這一刻,他的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破殼而出。
……
遊意和顧鬱延一直待在山穀之中,午間用了兩個早間留下的饅頭後,又在下午收獲了一隻貿貿然闖入穀口的猛獸,便留下來當做晚間的吃食,等著向嬤嬤和聶逸回來一起吃。
當然,真正的原因是兩人都不會炮製這猛獸。
可一直到夕陽漸消,也沒有在穀口見到向嬤嬤和聶逸的身影。
“怎麼回事?”便是淡定如遊意,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了幾分擔憂來。
向嬤嬤和聶逸離開前,曾經與她說過,這去往最近一個聚集點所需要的時間。就算是再慢,來回也不過三四個時辰。
可如今從天光破曉到夕陽西沉,中間絕對不止是三四個時辰。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遊意猶豫地看著手上的藥瓶,考慮是不是要去穀口等著。可她去又有什麼用呢,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她便是在穀口等到天光再次亮起,那也沒有用處。
“不若我去等著罷。”顧鬱延自告奮勇。
“你去有什麼用。”遊意忍不住嗤笑,邊站起身來,邊道:“還是我去罷,你身上的傷還未好,若是又裂開,到時候免不得又要浪費我的膏藥。”
這般別扭的關心,還真是從來都沒有感受過。
顧鬱延低低笑了一聲,也不拒絕,老老實實待在洞中。望著遊意離開的背影,目光深邃的看不清其中的眾多感情,但隻看他的動作,卻會誤以為這是一個看到丈夫離家的小媳婦。
然而就如遊意所想的,就算是她在穀口迎接,也根本沒有多少用處。
待得天光完全消失,也沒有見到向嬤嬤和聶逸的身影出現。
遊意百無聊賴的坐在穀口的一處大石頭上,低頭思考著,自己要不要出了山穀去尋那兩人。聶逸且不說,向嬤嬤對於她來說還是很重要的,不能夠隨便失去。
可她對於這山林並不熟悉,若是貿然出了穀,在一片漆黑之中,有八成的可能會迷路。而且她要是離開山穀,定然也要帶上顧鬱延,不然他一個傷號,若是夜間又出了什麼問題,一個人待在穀中,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幾番考慮之下,遊意的思緒越飄越遠,轉眼之間卻是又過了半個時辰。直等到顧鬱延拿著一塊大大烤肉過來,才回過神。
“你這手藝……”
看著眼前這塊足有人頭大小的肉塊,遊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外表焦黑就算了,勉強可以說是他初初掌握燒烤的技術,不熟練。但這般大的肉塊…
“你是怎麼砍下來的?”
麵對如此粗獷的肉塊,遊意實在是用不出“切”這個字來。
顧鬱延俊俏的臉上顯露出幾分羞赧,微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我…我的傷還沒好,還用不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