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因為“阿延”這個稱呼愣神,顧鬱延就因為眼前這幅景象,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個明顯的弧度。好在他還知道顧慮田新翰等人在場,堪堪在臉上酒窩顯露之前,壓下了笑意。
一板一眼地衝著遊意恭聲道:“多謝小姐教誨,阿延從此定然會更加小心謹慎,護得小姐周全。”
平平實實地一句話,遊意上輩子也算是聽過不少了。許許多多看中她的醫術,想要投靠的江湖人士每每說出的效忠之語便是這樣的。
可這樣的話讓顧鬱延說出來,卻是怎麼聽怎麼不一樣。
難道是因為顧鬱延長得特別好看的關係?
要說顧鬱延確實長得很好看。遊意長這麼大,就沒有見過比他還好看的男子。不同時期的顧鬱延,還有不同的風光。
如果說青年時的顧鬱延如同一塊寒冰,麵容俊美,讓人升起可望不可即的心情。那麼少年時期的顧鬱延便如一汪寒潭,深不見底,表麵卻又溫潤柔和。
這般的極品,要是她能得到……
“咳……”遊意甩了甩頭,將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剔除。又怕“複發”,連忙轉頭看向田新翰,笑道:“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們便啟程罷。聽說此地距離聚集點尚遠,大人若是還有事,可千萬不要因我們而耽誤了。”
田新翰麵色有些難看,此時聽見遊意的話後,卻是目光閃動。
“遊小姐客氣了,不過本官確是有事尚未辦妥。如此便讓本官的副手護送遊小姐去往聚集點罷。”
說罷,他便伸手招來那心腹,湊在此人耳邊竊竊私語了一番。
那心腹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時不時抬頭看圓石上的兩人一眼。
有問題!
遊意冷笑,心中已經大概猜出田新翰到底吩咐了什麼內容。
如此看來,先前的手段,對於那些壯漢可能有威懾力,對這田新翰卻並沒有什麼用處。如今他這模樣,分明還是賊心不死!
倒也不奇怪,那群壯漢目不識丁,自然是隨便嚇嚇就行了。田新翰能夠有本事前來抓捕顧鬱延,想來也是因為與常人不一樣,或是膽量,或是其他。
“阿延,你且去將穀中的東西收拾起來,趁著天色還早,我們這便出發罷。”
遊意輕挑了下柳眉,轉頭看了眼顧鬱延。
顧鬱延本就站的與她極近,此時自然是將她所有表情都盡收眼底。他也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隻是嘴角微勾,輕輕露出一個微笑來。
孺子可教也。
遊意心中滿意,也不再磨蹭,慢騰騰地從圓石上爬下去。而此時顧鬱延已經順著穀口進入了穀中。
田新翰本來還想要派人跟隨,明著說的是幫忙。
遊意哪裏不知道他心底那些小九九,也不多說話,隻身立在穀口,輕輕擺弄著青蔥一般的十指。隻是這麼一個動作,愣是將那些大漢嚇得停頓在了原地。
田新翰本就難看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幾分,偏偏此時還真的對遊意沒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