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鬱延眉頭情不自禁皺了一下,“在田新翰身邊出現過,那應該不是什麼無名小卒,又為何會被陳興拋下?難道是同門壓轍?”
“我哪裏知曉。”遊意很光棍的回答,“想要知曉什麼,直接去詢問那人便是。你且隨便問,我再旁為你壓陣。”
顧鬱延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有遊意,他倒是真不擔心此人不說實話,看這人的樣子,顯然是已經被遊意的種種手段嚇破了膽子。
也難怪,遊意外表不過八九歲的孩子,卻能舉手之間便將五六人盡數神不知鬼不覺的滅殺,更不提早間在山穀穀口時所發生的種種。
“且去吧,我懶得動彈。”遊意癱靠在山壁上,渾身都是懶洋洋地。
顧鬱延眼中忍不住顯露出幾分無奈,但更多的卻是縱容。他站起身,重新走到那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的人麵前。
“這位朋友如何稱呼?”
“小的名喚郭堅,家中行五,小哥喚我郭五便好。”郭堅的態度十分恭敬,低眉順眼地站在顧鬱延麵前。明明身形比顧鬱延還要高上幾分,卻在他刻意彎腰之下,反而讓顧鬱延高了他幾分。隻是他分明是在對顧鬱延說話,可眼神卻是不自主的飄向不遠處的山壁處……
那是遊意休息的地方。
這不是給顧鬱延麵子,而是給遊意麵子。
顧鬱延嘴角微微彎起,心中清楚的很。在這郭五的眼中,他隻不過是個小廝,身形瘦弱麵色慘白,不僅是身份,連手段也遠遠比不上遊意,這人能對他恭敬才見鬼了。
不過郭五這態度,倒是在他意料之中。
如此獐頭鼠目,眼中自以為掩藏的很好,卻時不時顯露出貪婪的神色之人,合該是有如此陽奉陰違的態度才是。這樣的人,卻是不能讓他與遊意接觸太久。
“郭兄弟。”顧鬱延臉上帶著笑,雙眸之中冷色卻是更深,他溫聲道:“聽我家小姐說,你曾站在田新翰田大人身邊?可見是心腹,如何會落到如今的……”
站在田新翰身邊?
郭堅也是個心思狡詐之人,略想了想,便回憶起了。
“哪裏是心腹啊!不過是那田新翰想要探聽遊小姐的消息。”因為換了個“陣營”,這郭堅便連敬稱都丟了,臉上更是顯露出幾分痛恨,“我不過是個馬前卒,平日裏若是有什麼髒活累活便會落到我身上去。且因為陳興那賊人,我不願與其同流合汙,他便以排除異己之名,刻意將我落下。險些喪命於此……”
他見顧鬱延臉上笑容不便,不遠處的遊意臉上也沒有露出不耐的神色,便再接再厲地說:“那陳興是刻意要將我們三人留下,今日若不是遊小姐手段了得,先下手為強,怕就是我們三人葬生獸腹了!”
顧鬱延微微一笑,輕輕頷首道:“確實,我家小姐手段非常人所能及,且心胸也同一般。小姐先前說了,若是郭兄弟肯為小姐效勞,自然是不會虧待。但若是不能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