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有奴婢和香芸他們,小姐不必太過憂心,天色已晚還是早些休息罷。”
所有事了,向嬤嬤便開始一臉慈祥地哄遊意睡覺,一如曾經那十年的光陰。從遊意還是一個嬰兒的時候,直到現在已經“亭亭玉立”。
遊意倒是真的有些許困意。
今日一整日都在途中奔波,好不容易到了聚集點,又與葉縣令“唇槍舌戰勾心鬥角”,之後還被告知了父母親的死因有異,自家身份不簡單。
種種事件累計下來,遊意還沒有奔潰,已經算是精神強大了。
但再強大的精神,肉體卻是脆弱的,更何況遊意的身體特別的脆弱。在向嬤嬤地安撫之下,遊意到底是沒有撐住,即便是條件簡陋,她還是難忍睡意。艱難地爬上床榻後,不過片刻便已經沉入了夢鄉之中。
向嬤嬤一直坐在她身邊,等遊意完全陷入沉眠之後,才站起身來,走到屋外。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卻是有一個人已經站在了門前。
此人渾身都被黑衣覆蓋,臉上更是用一塊黑布遮蓋了麵容。在漆黑的深夜之中,若是眼神不好的人,根本就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向嬤嬤卻好似早就知曉他在這裏。
毫不驚訝地走近他,低聲道:“可有人接近過?”
“有兩撥人來過,但都沒有靠近的機會。”那人悶聲悶氣地回答,聲音因為黑布的遮擋而聽起來有些含糊。
向嬤嬤滿意的點了點頭。
正因為外麵有人守衛,她才會那麼放心地和遊意說出那麼多辛密,更是談論到前朝的事情。
下一刻,向嬤嬤轉了話題,道:“派一人去查探那姓顧的小子的來曆。”
“屬下不明白。”
姓顧那小子的身份不是早就查清楚了嗎?京城顧府鎮遠侯嫡子,顧卿,顧鬱延。
向嬤嬤眉頭一皺,不滿道:“是來曆,不是身份。”
“那小子為何會出現在山穀之中,本來按照計劃,他不應該出現在小姐麵前。我們遊府,也不適合與這些手握兵權的世家接觸過多。”
說的這般明白,黑衣人總算是悟了。
先前他們在清理山穀周圍的時候,就發現了另外一夥人的蹤跡,但看他們的目標並不是小姐,便沒有節外生枝。卻是萬萬沒想到,那些人竟然是想要鎮遠侯嫡子的命。
也不知道顧卿這小子,為什麼大老遠要從京城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山窩窩裏。而也正因為他們暗衛的這一個小小抉擇,最後竟是讓小姐和顧家的小子有了正麵的接觸。
“你且去罷,盡快查清楚。”向嬤嬤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但片刻後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重新振作起精神來,“小姐已經準備開始介入這些事情了,我們做屬下的,還是需要早早做好準備才是。”
直直站立隱藏與夜色之中的黑衣人聽到這句話後,猛地瞪大了雙眼,頗有些不敢相信。但很快,那雙唯一裸露出來的眼眸之中就開始閃爍起激動的光芒。
他們是“暗衛”,卻也是一把把利刃。利刃久不出鞘就會生鏽,可主人不願意惹事糾纏俗物,他們便也不能再考慮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