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馮憐兒還是將自己看的太重了。
“遊小姐的話,本官自然是相信的。”
葉縣令態度溫和,雖說沒有笑,卻是溫聲道:“遊小姐站立了這許久,可是有勞累?之後可能還有些許事情需要問詢遊小姐,但本官聽聞你久病未愈,若是身體不適,可破例賜座。”
“多謝大人關心。”
能做著,遊意當然不會選擇站著,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不過片刻,便有府吏恭敬的搬來一張座椅,放在堂中。遊意也不客氣,施施然的便坐下了。雖說因為在大堂之上注意著,沒有直接癱軟在椅子上,但看她閑適的模樣,再和身邊的馮憐兒淒然的模樣對比,卻是好一出惡霸與良家婦女的對比。
也難怪會禹城之中到處會流傳遊府欺男霸女的惡名。
而葉縣令卻隻是態度溫和的看著她動作。
一時之間,大堂之上氣氛十分好。便是馮憐兒也是鬆了一口氣,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被審訊,不說那些刑法她撐不住,就是葉縣令那驚堂木也讓她心驚膽戰。
然而……
“大人,該審理犯婦了。”方主簿十分“不合時宜”的提醒道。
葉縣令立刻顯露出歉意來,“是,該審訊那田馮氏了。”
他狠狠一拍驚堂木,成功讓馮憐兒渾身一抖,然後才厲聲道:“堂下犯婦,可是田馮氏!?”
這是要開始走過場了。
“是…是,小…犯婦正是田馮氏。”馮憐兒十分不甘願回答,然而卻沒有辦法反抗,隻能輕聲開口。
葉縣令為了她的低聲,皺了皺眉頭。
又是一聲驚堂木。
“犯婦田馮氏,你可知罪?”
“小婦人真的沒有做那些事啊!”馮憐兒哭泣道,“請大人明鑒!”
“竟是還在狡辯!”
葉縣令神色冰冷,“若是如你所言,你隻是一個深閨婦人,又為何深夜派遣下人前往山林之中搜尋?”
“小婦人沒有啊。”馮憐兒拒不承認,低聲啜泣著。
“不見黃河不死心!”葉縣令卻是冷哼一聲,轉頭看向方主簿,道:“傳那向大上堂!”
那馮憐兒還沒反應過來,遊意卻是聽得一愣。
若是不提起向大,她還真想不起來所謂的“派遣下人入山搜尋”是什麼事,但如今看來,分明就是那夜向大帶領一夥人前來山穀,最後铩羽而歸的事。
向大為什麼會連夜搜尋到山穀來,當時遊意是不清楚的,但經過這幾日的種種,卻是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那日向大分明是被人派遣來,尋找顧鬱延的存在的。
隻是,她本來以為派遣向大前來的乃是田新翰,如今看來竟是馮憐兒的主意?
不對。
遊意皺了皺眉,察覺到一絲違和。馮憐兒成為田新翰的第三房小妾,分明是為了尋求田新翰的保護幫助。如此,在田家,田新翰是占絕對的主導地位。如此,即便是向大是馮憐兒派出的,那讓馮憐兒敢於這般做的,定然也隻能是田新翰。
而葉縣令如今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