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早有準備的遊意，此時也忍不住有些目瞪口呆，久久不能開口回答。
也太不把自己當成外人了罷？！
這一刻，遊意忍不住想起了向嬤嬤之前的話。她老人家曾有言，顧鬱延不是個好易與的人，之前她是不屑一顧的，如今卻是深有體會。
“嗯？怎麼不說話？”顧鬱延見她遲遲不說話，還詢問了一句。
遊意忍不住撫了撫額角，懶得理會他，見香芸已經走到近前，便直接詢問道：“出了何事？”
她和顧鬱延在一起的時候，極少有人會前來打擾，府中伺候的都是暗衛，他們都知曉自家的主子和顧家的公子是有同盟約定的，私底下一起說不得就是在商議什麼隱秘的事，這些事情沒有主子吩咐，屬下自然是不能隨意聽記的。
所以一旦有人前來，必然是府中發生了他們無法解決的事情。亦或者……
遊意眯了眯眼睛，“可是之前吩咐你的事，有消息了？”
“啟稟小姐，奴婢有要事稟告。”
許是經過了長途奔襲，此時的香芸看起來有些疲累，臉色微紅，額角帶汗。她見了遊意先是妥帖的行了一禮，然而接下來卻是沒有回答遊意的問題，更沒有直接將那“要事”說出，而是微微抬頭看向顧鬱延。
她的眼神很是隱蔽，隻是浮光掠影一般的輕撇，如果不是遊意和顧鬱延兩人此時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的話，怕是完全發現不了。
這是彙報的事情不能讓顧鬱延知道的意思？
遊意心中一動，微微勾起了唇角。就算她現在和顧鬱延有盟約，兩人私底下關係又十分不錯。但歸根結底，這種盟約並不牢靠，完全是依靠兩人的信譽來進行保證能安然的繼續下去。若是兩人之中隨便一人，品行不好喜好出爾反爾，怕是下一刻這盟約便會銷毀。
簡而言之，顧鬱延在遊意心中尚算個好的合作對手，但絕對還算不上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顯然，遊府的暗衛們也是深的她的“真傳”，此時一個個心中都沒把顧鬱延當成“自己人”。所以香芸才不想在顧鬱延麵前，將要事稟報出來。
但這樣才對，她遊府的暗衛，自然是隻能忠心與遊府，其他的人，不管是什麼地位，在遊府也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外人！
遊意心中暗自滿意，麵上卻不動聲色地看向顧鬱延。
“好罷。”顧鬱延自然是知道這對主仆的意思，暗暗歎了口氣，即便心中有所不甘，依舊十分有眼色地站起了身，拱手行禮道：“我還有半本書未看完，便先告辭了。”
見他無奈，遊意暗自偷笑，麵上卻是假惺惺地開口，“不過半本書而已，顧公子何必著急，不若再留下來聊會兒天？”
見她滿臉調笑之色，眉眼彎彎，顧鬱延心中無奈忍不住泛起一股特殊的情感，猶如狸貓抓撓一般，輕輕刺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