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少麵子呀,每次都讓我看在你的麵子上。”
遊意氣哼哼地說了一句,但臉色卻是恢複了。
趁此機會,顧鬱延連忙示意祝元武上前來。
“怎麼,難道還要我過去請你嗎?!”遊意沒好氣的開口。
祝元武這才連忙快步走上前來,他還沒有傻到家,一邊走還一邊客氣道:“哪裏哪裏,遊小姐體弱,自是應該好好坐著休息。應該老祝我這個粗人上前,遊小姐,我還如何做,跪下嗎?”
堪稱諂媚的姿勢,即便知道對方隻是假裝的,但遊意的心情還是好了幾分,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道:“不必跪著,且坐下罷。”
她說完,身後的向嬤嬤便不知從何處端了一張矮木凳來,臉上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
祝元武還是比較怕向嬤嬤的,期間一言不敢發,待得她老人家重新站到遊意身後,才敢戰戰兢兢的坐下來。
那矮凳著實是很矮,身高九尺有餘的祝元武一坐下,那雙腿便隻能曲成一個圈,否則定然會踢到麵前的遊意。而他在坐下之後,腦袋便恰恰好對著遊意的雙手,卻是立刻矮了有大半個身子。
“恩,這個高度正好。”
讓祝元武十分不舒服的高度,遊意卻是滿意的。
她也不看其他人,察覺高度合適之後,便又在衣袖裏掏了一陣。片刻後,眾人便見她從衣袖間出來的手中,正握著一卷小小的布團。
也不能說是布團,因為這塊布顯然是小心卷起的,並不是隨意塞進袖中。
“銀針?”顧鬱延問了一句。
“很明顯了罷。”意思是顧鬱延問了一句廢話,遊意也不多說,將桌上剩下的那一小瓶白玉瓶遞給他,道:“這最後一瓶乃是創傷藥,若是有傷口,在用清水洗過之後,在敷上去,效果是極好的。”
“就和當初山穀之中你用的一樣?”顧鬱延忍不住好奇。在山穀的時候,他就覺得很是神奇了。摔下山崖後,他的身子幾乎到處都是洞,然而在遊意的治療下,竟然第二天便能夠活動了。
遊意卻是冷笑了一聲,“你想得美。那時你之所以恢複的那麼快,除了有傷藥之外,還有我銀針刺穴的功效,否則你以為自己吃的是仙丹?”
一夜之間便讓人恢複,那除了仙丹,也確實沒有其他彈藥能夠做到了。
顧鬱延也說不上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望,但他見遊意又拿出銀針,便忍不住繼續問,“你現在是要為他使用銀針解毒嗎?”
遊意正在挑選銀針,她在為患者治病的時候,最討厭身旁有人打擾,此時說話的若不是顧鬱延,怕是早已經一指銀針過去,讓對方閉嘴了。
然而即便是顧鬱延,遊意也是很不耐煩的。
“本來可以不用銀針的,隨便配點藥吃,幾日便能好,但你不是說過午便要出發離開嗎?”總不能讓堂堂鎮遠侯公子的身邊,配上這般醜陋的侍從罷?
那時丟的就不是祝元武的臉,而是整個鎮遠侯府的臉麵了。即便路上也許沒有幾個人知曉,顧鬱延他們的真實身份。
顧鬱延神色動容,想要說什麼。
然而遊意卻打斷了他,“要說什麼,等我施完針之後再說,現在不要打擾我。”
顧鬱延張了張嘴,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以遊意的醫術,銀針刺穴解毒,簡直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再加上身為“病者”的祝元武十分配合,簡直是一動不動,之後的施針過程簡直是再順利不過了。
就在顧鬱延以為至少要半盞茶功夫的時候,遊意已經開始收針了。那雙玉白細長的手是極穩極快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她身子虛弱。而且每次拔針顯然都十分的準確,祝元武雖然渾身僵硬,但顯然是沒有感受到絲毫疼痛,之所以僵硬,完全是因為心中懼怕引起的。
“這……這就好了嗎?”
眼見遊意將最後一根針收起,祝元武克服了心中的恐懼,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遊意將那些銀針一一放在那片絹布上,倒也不收攏,而是直接將其直接交給向嬤嬤。聽聞了祝元武的話,也隻是反問道:“怎麼,難道你還想要多紮幾針?”
她的語氣之間倒是沒有多少不耐,可以聽出完全是順勢而為的問了一句。
祝元武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沒…沒有,在下隻是疑惑,為何……”沒有反應。
然而後麵一句話還未說完,祝元武便覺得體內濁氣翻滾,便是半刻都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