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說的是,起碼兩撥。”
這下驚訝已經變成震驚了,禹城就那麼大,他們與田新翰鬥了那麼多年,對禹城也算是了若指掌了。
在如今的禹城,田新翰算上一股勢力,而遊府也勉強可以算上一股,縣衙算上一股。而他們自己自然是不會派人來查探的,那剩下的一共也就兩股勢力,葉良駿所說的“兩撥以上”,是從何而來的?
葉良駿眯了眯眼,一手負與背後,又單手撫摸著長髯,冷聲道:“看來這禹城,還有一些我們不清楚的東西,一直在悄悄隱藏著。而如今,看來是到了他們蘇醒的時候了。”
青天白日的,日光也是十分溫暖。
但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葉良駿的話,方天成平白的打了一個寒顫。
……
三日後,禹城,遊府。
自從顧鬱延離開之後,雖然隻是少了一個人,但偌大的宅邸卻是突然顯得空泛了許多。分明以前也是這般過得,甚至遊意前世還獨自住過比遊府更大的宅子。
前世那些人都懼怕她,生怕一個不好,遊意就給他們下點毒,所以不到必要,那些人是絕對不會靠近遊意的,包括掃灑的下人。
正好當時遊意也是醉心於研究毒物蠱蟲,懶得理會那些俗人,不來打擾她是最好的。
如今分明與前世差不多,甚至因為有向嬤嬤和香芸等暗衛在,要熱鬧不少,可不知為何,遊意就是覺得很是無聊,寂寞。
“算了,今日再去藥房看看好了!”
思索了半天,遊意還是做了決定。
替她梳著頭的向嬤嬤沒有絲毫驚訝,拿著梳子的手都沒有因為遊意突然的話語而抖上一抖。倒不是因為她老人家功力深厚,完全是因為,像今日這般的情景,已經連續發生三日了。
如果說一開始還會驚訝一下,那麼三次之後,也是該淡然了。
雙手溫柔的將少女柔順的黑發梳成一個簡單的發髻,再插上幾朵剛剛采摘下來的鮮花,向嬤嬤才去衣櫃處拿取衣物。
遊意摸了摸鬢間的鮮花,很是滿意。沒有必要的話,她並不喜歡金銀的發飾,那些死物沉重影響活動不說,還容易被當成凶器。像她前世,在加入顧二那蠢貨的勢力之後,經常需要參加一些宴會。那些宴會上各種王公貴族都是有的,每次進入都需要被細細檢查,特別是頭上戴的各種飾品。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夠被這般冤屈。
想到前世那些經曆,遊意心情就不大好了。撇了撇嘴,站起身去看向嬤嬤找的如何了。
向嬤嬤的眼光是非常好的,她挑出來的衣物,一般都是十分適合遊意,還能夠保證溫暖。
片刻後,遊意穿戴整齊出了屋門。
她上身穿著梅花紋紗袍,下身穿著銀紋繡百蝶度花裙,再配上頭上的顏色淺淡卻又嬌嫩的鮮花發飾,平白的顯出了幾分少女的嬌嫩,又不會顯得太過素淨。
即便是遊意,穿上這套衣物也是十分開心的。因為這些衣物雖然款式都是今年新裁製的,但料子卻是前朝的物件。一般都是隻有公主或者郡主才有資格用的料子,如今就穿在她的身上。低調的安穩還不會引來注目。
遊意喜歡的就是這樣低調的華麗。
這幾日因為天天服藥,遊意身子已經好了不少,雖然外表看起來依舊是很瘦弱,但精神確實是比往常都要好。她來到藥房的時候,一直起的很早的聶逸也才剛剛清醒過來。
聽聞遊意已經在外麵等著了,聶逸自是不敢耽擱的,連忙迎了出去。
“師父,您今日真早。”
遊意斜睨了他一眼,並不在意聶逸的稱呼,隻道:“昨日教你的,可記住了?”
見遊意沒有讓他改掉稱呼,聶逸心中一喜,連忙道:“記住了記住了,師父您要看看嗎?”
“那便看看罷。”左右最近都沒有什麼事。
聶逸美滋滋地將她迎進藥房內,將昨日遊意教導的那套施針手法,在某人身上,規規整整的試驗了一套,態度十分認真。
遊意倒是比較滿意聶逸的施針手法的,昨日也不過教了兩次,這小子便學會了,雖然下手還是有些凝滯,但新手大部分都是有這樣的毛病的,隻要多多練手便好了。
無他,唯手熟爾。
至於練手的人?
遊意看向那身上插滿了銀針的醜陋之人,突然升起幾分好奇來,“聶逸,你是如何將其製住的?”
那本來“倨傲無比”的周溫,此時卻是老老實實地站在屋中,聶逸沒讓他動,就硬生生直立著不動,看起來特別的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