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意摸了摸下巴,“那你便小心些,不要將他弄死了。且隨我來,今日有新的。”
“師……小姐,您的意思,是又給我……”找了一個練手的?
聶逸簡直不敢相信,他師父這是善心大開了?
遊意嫌棄的看了他的表情,“收起你那副蠢模樣,今日來的是府衙的縣太爺,你可要小心著下手,若是出事了,我可救不了你。”
激動之情瞬間消失,聶逸這下手都抖了,結結巴巴地開口,“小姐,您老人家怎麼的把……把縣太爺也給……”騙過來了?
想了想,他還是覺得有些恐懼。
“不若還是您親自動手罷,我才疏學淺,若是一個不慎出了事該如何。”
聶逸倒是不甘心自己,他怕的是因為自己的關係,而連累到遊府眾人。在遊府呆了這些時日,再加上香芸時不時透露一些消息,就算是個傻子,如今也是知道府衙的人與他們遊府的不對付。
若是因為這個,而被對方抓住了把柄,又該如何是好……
心中越是這般想,聶逸越是忐忑。
“是人求到我麵前,要求看病的。”遊意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又道:“那蠱蟲我隻是懶得動,有些惡心,免得耽擱了我晚間用膳,才交代給你。”
見聶逸還是一副要發抖的模樣,遊意忍不住警告了一句,“你可莫要給我丟臉,否則我便將你丟出府去。”
這話一出,殺傷力著實厲害。要是被丟出府去,哪裏還能找到遊意這樣的師父教導他醫術,且之前說好的報恩,以後也就沒有機會了!
聶逸瞬間不抖了,說話依舊是有些結巴,但神色卻是堅定的很,“您……您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
一副鞠躬盡瘁的模樣,全然忘了他自己現在還根本不懂得蠱毒是如何治療的。
見他神色堅定下來,遊意也不願意多生事端,便也沒有開口打斷他的“誓言”,隻是隨口應了一聲,又道:“帶上藥箱和銀針,跟我出去。”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蠱蟲,現教便是。
藝高人膽大的遊意全然不將那已經害死了一個田新翰的蠱蟲放在眼裏,走在聶逸前麵,施施然往前廳走去。
聶逸自是不敢耽擱,快手快腳的收拾了東西,便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很快,後堂之中便隻剩下一個活物了。
周溫靜靜的躺在地上,因為那毒的關係,麵容早已經腫脹的僵硬做不出表情來了,而喉部也被聶逸施針封了穴道。不要說開口,便是哼哼兩聲都很簡單。然而就在此時,兩行清淚此時卻是順著那腫脹的麵容無聲的流了下來。
‘連一城縣令都敢隨意拿來練手,看來我是此生是決計逃離不出這裏了。隻是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誰能夠,賜我一死啊!!!’
周溫內心的哀嚎,自是無人可以聽見的。
而讓他變成那副模樣的兩個罪魁禍首,如今卻是已經走到了前廳,已經見到了在那裏等候片刻的方天成和葉良駿兩人。
“小子聶逸,見過兩位大人。”
在遊意的示意下,聶逸恭敬的給二人行了禮。
但不管是方天成還是葉良駿,都沒有在意他。看外表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且遊府的人他們早已經查探的差不多了。這聶逸的身世,他們自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也就看在遊意的麵子上,方天成勉強衝聶逸點了點頭,表示友好。
遊意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自顧自的坐到僅剩的座位上,與方天成毗鄰而居,笑嘻嘻地說道:“方大人,我這準備已經好了,可以開始為縣令大人診治了。”
“如此甚好。”
今日和遊意打了一整日的嘴上官司,等得便是這一刻,隻要葉良駿身上的蠱蟲被清除了,方天成這一顆吊著的心,才算是能落了地。
“遊小姐,需要我等騰出地方來嗎?”心情好了,方天成是甚至還體貼的多問了一句。
就算沒有見過如何治療蠱毒的,但以往那些醫師的手段也是見識過得。越是有本事的醫師,越是會隱藏自己的技藝。其中以京城中的禦醫為最,除非是特別尊貴的達官貴人,一般人前去看診,旁人都是無法探視的。
方天成以為蠱毒神秘,便也認為遊意也需要旁人避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