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遊意拿著那封帖子,興衝衝的趕到廚房的時候,卻見此處空無一人。
“小姐,您怎得在此處,奴婢正想去找您呢。”香芸的聲音遠遠響起。
遊意順著聲音來源一看,卻是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陸尋然那間小樓的門口。
這山穀之中平日裏隻有陸尋然一個人居住,路上便也沒有安排燈盞照明,這天色一暗下來,便是伸手不見五指,若不是香芸眼力超乎常人,怕還真認不出來在廚房那邊站著的竟是遊意。
“你們不是在廚房?”遊意也不驚訝,緩步走向香芸。
“晚膳已經做好了,陸先生說您正在藥房之中,奴婢正想去請您呢。”香芸解釋道。
遊意點了點頭,走到了陸尋然那座小樓的門口。小樓裏麵倒是燈火通明,本來空蕩蕩的一樓已經布置好了一桌酒席。
也不知道他們哪裏找來的吃食,竟是能夠將一張圓桌擺的滿滿的,遊意仔細一看,似乎還有一壺酒。
“這般豐盛?”遊意好奇。他們似乎隻是在田裏摘了一些瓜果蔬菜,路苑傑的魚都沒指望,遊意都打算著晚上要吃素,卻沒想到竟是有滿滿一桌。
哪裏來的那麼多吃食?
“您不是要拜師嘛,奴婢想著拜師要鄭重,便多做了些菜。”香芸美滋滋地說道:“陸先生也讚同奴婢這個想法呢,還拿出了不少好食材來。”
遊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就難怪了,原來竟是陸尋然出手了。
一個人在山穀中獨居,陸尋然又不是什麼庖廚高手,最多也就能夠炒個青菜了。所以為了打牙祭,每次出穀之時,陸尋然便會去集市之中采買很多肉食,回來之後用藥材給醃製好,等要吃了,便上鍋一蒸,搭配各類蔬菜,當真是美味有簡單。
而那酒……
“師父,你竟是舍得把你那寶貝藥酒拿出來了?”遊意一邊邁步往屋內走,一邊問道。
陸尋然此時正端坐在主位之上,聞言道:“藥酒怎麼了,老夫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你還真是!
遊意在心中暗暗腹誹。如今這擺放在桌上的那一小壺酒,乃是陸尋然珍藏已久的“藥酒”,其中用了多少珍貴的藥材,遊意已經懶得去數了,她隻知道這藥酒的很珍貴。便是陸尋然最好的朋友天機子,每年也就能得上這麼一小壺。
但僅僅就這麼一小壺,對常人來說也極為夠用了。強身健體不說,喝多了更是百毒不侵。
“藥酒都舍得拿出來了,你們二人今晚可不要客氣,多多喝一些,對身子可好了。”遊意調笑著說了一句。
而她這句話,自是對著香芸和路苑傑說的。
香芸且不說,遊意說什麼,她都會點頭的。路苑傑卻並不敢直接答應,而是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陸尋然。
陸尋然臉上倒是沒有什麼不渝之色,自顧自的端坐在主位上,此時還率先將那酒壺端到麵前,滿滿的給自己杯中滿上。
“你自己平日裏喝了多少,今日竟還與我們搶?!”遊意一點不見外,直接做到陸尋然下手,見他一杯酒倒完了,便直接將酒壺搶過來,一邊倒酒一邊說道:“香芸且多喝一些,這酒去外麵可是喝不到的。”
陸尋然看了她一眼,“這酒配料又不複雜,想來你也是會配的。”
遊意當然是會配,就像陸尋然所說的那般,又不是什麼特別複雜的步驟,隻要知曉了具體所需要的藥材,並步驟,她隨隨便便都能夠釀出好幾壇酒來。
可酒這種東西和藥水是不一樣的。藥水是在熬製出來之後,那就要趁熱喝,否則涼了藥效多多少少就要降低。而酒這種東西,卻是講究一個時候長遠,越是埋藏久的酒水就越是香濃。遊意是能夠輕鬆配置出這藥酒是沒有錯,但她配出來的也不過是新酒,哪裏比得上陸尋然這不知道埋藏了多久的酒。
遊意也沒有多解釋,隻道:“師父,您不會這般小氣罷。”
陸尋然又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放任了,沒有再多說什麼。
於是遊意就美滋滋的給香芸,甚至路苑傑的酒杯中都給滿上了。當然,路苑傑這樣的“外人”,從頭到尾隻有一杯,而她自己和香芸,自是將一整壺酒都給瓜分了。
要說這吃飯,自是要將麵紗摘下。遊意一看這桌上除了路苑傑之外,也沒有外人,便也不遮掩了,直接把麵紗摘了下來。
路苑傑看著她這張堪稱嬌豔的麵容,果然忍不住露出驚色來。
“城中都流傳遊小姐容貌具毀,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以訛傳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