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香芸的安排,且馬車數量極多,遊意也不擔心陸尋然沒有地方休息。她揉了揉被念叨的發痛的額角,十分無奈。
……
出雲鎮這一鎮子的百姓,幾乎全部人都感染上了蠱蟲,隻是多少的問題。如果是遊意來解決,那除了拿出自己的本命蠱,便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而換了陸尋然來……
事實證明,能當師父的陸尋然還是要比遊意要強上很多的。
陸尋然出手甚至多沒有給鎮中百姓帶來恐慌,他隻是開了一副藥,吩咐鎮長煎煮出來給“生病”的鎮民服下,隨後給又親自出手給病者施針。
看起來和尋常治病看診並沒有區別。
鎮中百姓,甚至龔文耀的人都沒有發現什麼不對。至少在服下那藥,又被紮了針之後,鎮中百姓的病卻是開始好了起來。
然而遊意卻是清楚,想要祛除蠱蟲,絕對不可能有這麼簡單的方法。陸尋然一身本事,她基本上都是會的,若是真有這樣的手段,當初在葉良駿身上遊意早就用了。
但心中便是疑惑非常,遊意卻也沒有問出口。
沒有機會。
一是她師父陸尋然這幾日忙於治療鎮中百姓,他那手段雖然看上去簡單,但鎮中患病者數量不少,僅靠他一人雖然不至於手忙腳亂,卻也是十分繁忙的。
二是因為,本來在預計中,應該在這幾日到達的人,卻是遲遲沒有見到身影。
“香芸,你說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遊意心中難得有些憂慮。
香芸正在給她打下手熬藥,被這沒頭沒腦的話問的,卻是愣了一下,片刻後才有些猶豫的反問道:“小姐說的可是聶逸?”
這幾日陸尋然一直在鎮中看診,路苑傑和龔文耀那邊看起來也沒有出什麼幺蛾子,如此唯一看起來能“出事”的,也就隻有禹城那邊了。
遊意點了點頭,宛若遠山的雙眉微微皺起,嘴唇微抿,顯見的是有些憂慮了。
“小姐安排的是五日,這時刻還未到呢。且說不得路上因為一些事耽擱了也說不定。”香芸也說不上來會不會出事,隻能幹巴巴的安慰道。
遊意咬了咬下唇,薄軟的唇瓣在貝齒下壓出一行淺淺的印記來。
“我雖說在書信上做了記號要求五日之後再來,但以禹城和此地的距離,他們就算明日才到,應該也是有消息了才對,不應該如現在這般,毫無動靜。”
何況禹城如今看似被亂匪圍城,實際上那些匪徒隻是葉良駿安排的,並沒有什麼危險,遊府的人真的想要出去隻要說上一聲,便能夠輕鬆出得城去,絕對沒有理由會耽擱。
“小姐若是不放心,不若奴婢去一趟?”香芸提議道。
遊意皺了皺眉,思索了好久,才搖頭道:“不妥,我如今身邊就帶了你一個,若是你突然不見,定然會引來注意。”
要是身邊侍女多也就罷了,可以找一個人代替香芸,但如今她身邊就一個,一旦香芸離開車隊,龔文耀的人定然會發現。之前為了去找陸尋然,她已經太過高調了,不能再暴露出更多東西去。
“罷了,且再等一日,若是明日聶逸還沒有來,那便再想辦法。”
明日便是第五日,且看聶逸會不會平安到來。
事實證明,遊意這次的擔憂,隻是自擾罷了。
第二日一大早,車隊之中便有了喧鬧之聲,香芸去一打探,回來稟報卻是說之前去往禹城的人已經回來了。
“聶逸跟著嗎?”遊意挑眉問。
“跟著呢!”香芸臉上也滿是喜悅之色,她與聶逸年紀相近,在遊府時便關係很好,本以為一別之後要幾年才能相見,沒想到如今便能夠再見到,心中不由高興起來。
“且與我洗漱,去見他一見。”
對外,聶逸還是遊府的客卿,遊意身為遊府的主人,也是有資格有義務去見上一麵的。這樣的行為,便是龔文耀都沒有地方指摘。
一番洗漱之後,遊意出了馬車。
外麵已經很是熱鬧了,五百精兵雖然還恪盡職守站在原地守衛,但車隊之中可不止是兵士。特別是這幾日,頻頻增加人數……
放眼望去,龔文耀,路苑傑,陸尋然,甚至老鎮長都已經圍繞在那邊了。
每人臉上都沒有不渝之色,個個都笑眯眯的,便是一直冷淡待人的龔文耀,對聶逸也都是和藹友善的很。
但這些人之中,尤以陸尋然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