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皇宮如何。”歐陽信笑道。
最好的異域寶石珍珠，那都是要上供的，民間哪裏能用，那一不小心可是要砍頭的。
婦人為難了一下，才無奈道：“自然是不敢與皇宮內貴人所用的相比，但這些首飾的雕工卻是精細非凡，怕是宮中也少見的。”
歐陽信哈哈大笑，道：“那也勉強可以了。”
他對著顧鬱延道：“顧兄，可是有看上的？”
遊意沒聽到顧鬱延說話，也不知道他是點頭，還是否認。
然而片刻後卻聽歐陽信道：“這些你都還看不上啊，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白姑娘對你情根深種，不管是什麼東西，隻要是你送的，她怕是都會歡喜的很，也不必挑揀的太仔細罷。”
顧鬱延還是沒有理他，隻與那管事婦人說：“還有更好的嗎？”
那婦人遲疑了片刻，道：“有是有，二層定然有兩位公子能看上眼的，隻是如今二層的掌櫃不在，兩位公子怕是要稍待片刻。”
“怎麼會不在呢？！”歐陽信又喊了起來，道：“平日裏你們這十天半個月都不見一個人來，現今怎麼連掌櫃的都沒了，難道是真的要關門大吉了？”
饒是婦人脾氣好，聞言也有些生氣。歐陽信這話不就是詛咒他們店要關門了嘛！
“歐陽公子，自然不是因為小店要倒閉關門了，而是今日有了新的客人，大掌櫃需要去鑒定這位客人抵押之物的價值。”
去二層要抵押的規矩，歐陽信和顧鬱延這種常客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們驚訝的是竟然有新的客人。
這京城雖然繁華，但有身份去二樓的一共也就那幾個。公子小姐都是有圈子的，能夠去二層的公子小姐們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圈子。
那幾個人，歐陽信都是認識的，可如今聽婦人所言，分明是新來了一個。
“是何人，本公子倒是要見識見識。”
歐陽信也不傻，那大掌櫃既然還沒鑒定完，那顯然新來的客人也還沒走。
婦人很是為難，這些身份貴重公子小姐，她一個也不能得罪。可如今歐陽信想要去認識遊意，雖說遊意與顧鬱延認識，可先前詢問了歐陽信，顯見她與歐陽信是不認識的。
如此兩個陌生人，若是沒有經過遊意同意，她也不敢隨便“牽線拉煤”啊。
“怎麼，本公子說話你沒有聽到嗎！？”
看到婦人遲遲沒有反應，歐陽信便立刻發作了。他不耐煩的拍了拍木櫃，隻拍的那櫃子左右搖擺了好幾下，若不是上麵有琉璃遮蓋，怕是其中的寶石珠玉此刻都已經要掉光了。
這場景直看的婦人一陣心驚膽戰。
她下意識轉頭往遊意的方向看去，也不知道是否故意的。
“哦，新客人便是那位姑娘？”
歐陽信不愧是紅顏知己遍布京城的“風流才子”，一看到是年輕女子，態度便立刻緩和下來了，他也懶得與婦人多費唇舌，上前幾步靠近遊意，笑道：“這位小姐看起來有些陌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亦或者是剛來京城的？”
京城的貴女公子，以歐陽信的身份，大部分都是見過的。少部分沒有見過麵的，隻能是那些不受寵的庶女，極少在外界出現的。
那這樣不受寵的庶女，應該是沒有資格來這萬寶閣，更沒有資格去二樓的。所以歐陽信心中猜測的，眼前這個女子應該是外來的，初到京城不久。
可任由歐陽信猜測，遊意卻是連麵色都沒有變一下，隻冷冷的看著他，全然沒有回答的意思。
事實上，她看的都不是歐陽信，而是顧鬱延。因為遊意發現，在看見她和香芸的時候，顧鬱延麵色都沒有變一下不說，連雙眸之中都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就算是四年過去，她遊意如今蒙著麵紗認不出來，但香芸這四年都沒怎麼變化過，顧鬱延怎麼也是應該可以認出來的。
然而顧鬱延看過來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波動……
就好似……就好似……從來就沒認識過她一般。
然而歐陽信卻是不知道這些東西，在他看來，就是遊意冷冷的盯著他，全然沒有理會的意思。這對歐陽信來說有些難以接受。
以歐陽家的地位，便是顧家和路家的嫡子也要給他一點麵子，還從未有哪家的貴女敢給他臉色看。
“本公子問你呢，怎麼不說話，莫不是個啞巴？”
遊意依舊是冷冷的看著他，香芸卻是眸中寒光一閃，腳下便往前站了一步，然而還未等到她出手……
“歐陽信。”少年毫無波瀾的聲音在幾乎是寂靜的閣樓之中響起，讓聽的人下意識打了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