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意不確定之後遊修然會不會來試探,在此之前,她不能暴露。
“我沒事,左右我這幾日都不能出門,也不會耗費什麼力氣,不會有什麼大礙。”見香芸仍舊一臉擔憂的模樣,遊意很是無奈,隻能說:“你且先將這藥丸給顧鬱延送去,他早一日好了,我便能早一日恢複正常。”
香芸知道她有一番算計,隻能點頭。
之後遊意又親手將那藥丸給製出來,香芸擔心自己毛手毛腳的,製不好藥丸,讓那藥損了藥性,導致顧鬱延病又晚幾日好,她家小姐又要多受幾日罪。
翌夜。
鎮遠侯世代從軍,便是連看門的小廝都身懷武藝。
身穿夜行衣的香芸麵無表情的看著巡邏的守衛隊自眼前走過,然後身形一動,快速的在原地消失,在出現時,便是十幾米之外。
自顧家大門,到顧鬱延的書房,一共有十幾個守衛隊和五六個暗哨,這些香芸一開始就查探清楚了,今日躲避的十分順暢。
她身形靈便,輕輕落在屋頂瓦片之上,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顧鬱延的書房還點著燭火,可見其間主人應該還未入睡。
香芸卻並不立刻進入,她家小姐吩咐了,萬事小心絕對不能被第三人看見她夜晚來到鎮遠侯府。香芸小心的掀開一張瓦片,仔細觀察屋內的情況。
屋內並沒有其他人,隻有鎮遠侯世子顧鬱延,坐在桌旁看書。
香芸放心了一些,她也不下去,隻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和信封,運起暗勁,將這兩樣東西從小小的口子扔到了屋內。
因用著暗勁,不管是瓷瓶還是信封都沒有損壞,安安穩穩的落到了顧鬱延麵前的桌子上。
被打斷看書的顧鬱延,似乎有些驚訝,但在看到信封之後,這絲驚訝便消失了,轉而卻見一抹笑意從他臉上升起。
將信中內容看了一遍,顧鬱延才拿起桌上的瓷瓶,從其中倒處兩粒指甲蓋大小的黑紅藥丸來。
“這是治你腦疾的藥丸,每日三次,一次兩粒,三日之後再看效果。”
信上是這麼說的。
明明隻是冷冰冰的墨字,顧鬱延卻好似看見了那個麵冷心熱的少女,正站在他麵前親口說著這句話。
顧鬱延毫不猶豫,將那兩粒藥丸吞下。
片刻後,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確實有用,顧鬱延隻覺得本來有些沉重的腦袋,卻是輕忽了許多,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
他將桌上瓷瓶和信紙都小心的收起來,然後才提起桌上的筆,在宣紙上寫了一些字。將這寫了字的信紙塞進信封之中後,他也便直接將其放在書桌上。然後吹熄了燈,便開門出去了。
小半刻鍾之後……
香芸小心打開書房的門,熟門熟路的去書桌之上將那信封拿起,塞進了袖口之中,然後又按照原路,返回。
自第一次開始,她一直都是這般行事的。莫名的,香芸非常不喜歡顧鬱延,不想看見他,更不想顧鬱延與自家小姐有交集。
香芸隱隱有種預感,她家小姐總有一天會因為眼前這個麵容俊美的少年,失去理智的。
因為某人失去理智很不好,那代表許多能夠輕易分辨出得失,能夠計較利益的事,因為此人而變得不重要。
隻需要此人開心,什麼得失,什麼利益,那都是天外浮雲。
這樣,很不好。
香芸咬了咬牙,卻還是小心避過顧家的重重守衛,回到了遊家。
“小姐,顧公子給您的信。”
遊意皺眉,“又有信?不是讓他不要給我寫信嗎!”
“小姐,您還是別給顧公子寫信了,每次您寫了,他都忍不住要回。”香芸低垂著頭,提議道。
遊意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我怎麼覺得你似乎特別的針對顧鬱延,難道他做什麼事惹到你了?”
往日不管做什麼,香芸一般都不會提出異議,意見也是極少的,而今日她不過隨口抱怨一句,香芸竟然就開口了。而且所說的話,頗有幾分……迫不及待?
“沒有……”香芸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才道:“奴婢隻是覺得,若是這般繼續通信,會有暴露的危險。”
遊意挑了挑眉,這個理由倒是說的過去,可她總覺得真實原因並不是這個。但看香芸的模樣,顯然是不會將真實原因說出來……
罷了。
“接下裏幾日我都不需要聯係他,且先看看藥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