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那邊,有人在喊救命呢!”
“快快快,先去那邊看看!”
一群本來在搜尋遊意蹤跡的人浩浩湯湯的往聲音所在奔跑而去。那慘叫呼救聲實在是太慘烈了,若是不去看看,實在是難以安心。
人群之中有一個人,看了眾人所去的方向,見是計算之中的,便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臉上稍縱即逝的流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來。
出來幫忙搜尋的,都是一些帶著武藝的侍衛,再不濟也是身強體健的丫鬟婆子,不過幾十丈的距離,很快便到了。
然而到了那發出呼救聲的屋子,看到屋內的景象後,一夥人卻是恨不得自己在這一顆瞎了。
那是鎮遠侯世子吧?不是說不近女色,性如寒冰嗎,怎麼如今竟是抱著一個女人站在那裏。那摟的叫一個緊,連女子的麵容都沒讓人看去半分。
這也就罷了。
地上竟然還躺著一個人。
看清地上的血跡之後,眾侍衛和身後跟隨而來的丫鬟婆子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能進這禦園,那都是身份貴重之人。
眼前這倒在地上的人,身上穿著華貴,顯然不是什麼小廝仆從。可他如今倒在地上,從地上血跡的豐富程度來看,此人不死也殘。
最重要的是,此人還是麵朝下躺著,一時間都辨別不出此人的身份。
那些侍衛一個個站在門口不敢去確認,生怕惹來麻煩。而那些丫鬟婆子卻是心中害怕,一個個臉色煞白的站在後麵,沒有暈過去幾個已經算她們身強體健了。
“啊——”
就在這時,又有一聲尖叫。
眾人下意識看向那被鎮遠侯世子抱在懷裏的女人,可那女子的臉依舊埋在世子的懷中,根本不可能發出這動靜來。
“大夫人,大夫人您沒事罷!”有一個丫鬟著急的攙扶著一個婦人。
眾人這才發現,剛才那聲尖叫,是這婦人發出的。
果然是深閨婦人,頭發長見識短,不過一個死人,便這般不能承受。站在前排的那些侍衛一個個在心中都不由腹誹。雖然他們的臉色也沒有比那婦人好上多少。
唯有遊意,在聽見“大夫人”三個字的時候,下意識動了一動。
“怎麼了?”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遊意頓了一下,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顧鬱延一直沒有說話,氣氛凝滯。但那些侍衛也知道再等待下去,也不會有什麼變化,隻能推舉出一個人來。
那被推舉出來的人年紀較大,滿臉胡須差不多快遮住半張臉了。不過也不知是否因為胡須遮住蒼白的臉的關係,他看起來倒是比其他侍衛那種一些。
“在下謝飛宇,敢問顧世子,這……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謝飛宇硬著頭皮上前問了一句。他其實也非常不想趟這攤渾水。
這明顯是死了一個貴人,若是最後查不出凶手,倒黴的肯定是他們。而就算是查出來,最後他們說不得也會被遷怒,到時候輕則丟了官職,重則免不了一死。
左右都是倒黴,一時間謝飛宇都有些心灰意冷。
顧鬱延保持著傳聞中他那張沒有絲毫表情波動的麵,冷聲道:“剛才有刺客闖入,想要綁走這位姑娘,三皇子想要救這位姑娘,卻沒想到那惡徒狠下殺手,在下雖然想要救援,卻是晚了一步。”
完了,死的竟然是三皇子!
顧鬱延後麵的話,謝飛宇都沒有聽見,他光聽見“三皇子”幾個字,便已經頭昏眼花,好似天旋地轉一般。
這下不用懷疑了,他們這一夥人,有一個算一個,肯定都要被遷怒砍頭了。
這位三皇子的名聲,謝飛宇也不是沒有聽過。乃是皇後娘娘的嫡次子,都說老幺得寵,在護短的皇後娘娘眼中,便是太子都比不上三皇子。
皇帝也就罷了,若是皇後娘娘知曉自己的心肝肉被人刺殺了,那他們肯定不會被放過,到時候枕頭風一吹……
謝飛宇都已經能看見自己的死相了。
“謝侍衛?”顧鬱延覺得有些奇怪,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子。
謝飛宇回過神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心中已經了無牽掛了,一點話都不想說。
都快死了,有什麼好說的。
“謝侍衛,你據實上報便是,若是龍顏大怒,本世子可以保你。”顧鬱延麵無表情的說。
您隻是個世子,能有什麼用啊,這可是死了一個皇子,那是皇帝親兒子,換成你父親鎮遠侯來都不一定有用!
年輕人就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