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鬱延抿了抿薄唇,神色認真的說:“我大概知曉這種種事情推動者,以及幕後黑手是誰。可若是猜測是對的,僅以那人的身份便不是我們隨便可以動的。何況此時那人還……若是想要他露出狐狸尾巴,讓世人都知曉,便需要一個引子。”
引子?
遊意眨了眨眼睛,開始有些好奇。
“什麼意思,你是想要將他引出來?是什麼引子?”
什麼東西,能把那位引出來。以那個人的身份地位,這普天之下,應該沒有多少東西能入得他的眼中罷。
顧鬱延肯定的點了點頭,對上遊意好奇清澈的雙眸,莫名有些心虛。
“是的,引子就是……就是我的婚事。”
“哦,婚事啊。”遊意了然的點了點頭,須臾之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顧鬱延說了什麼。
她震驚的瞪大了眸子,“什麼?!”
顧鬱延的婚事,以往也就罷了,現在和她遊意是息息相關的,即便遊意再淡然,事關己身,此時也是忍不住驚訝了。
顧鬱延心虛的看著她,“我知道你生氣,但是你聽我解釋。”
生氣倒是沒有,更多的是無語。
遊意忍不住皺眉,“不是……為何會與你的婚事有關?那位就算與你關係再近,也不會幹涉你的婚事罷。難道……”
能夠因為另外一人的婚事而心神撼動的,除了喜歡那個人,遊意再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龍陽斷袖之癖的人,遊意也不是沒有見過。隻是那位的身份,是她見過的所有斷袖裏,最高的。而且斷袖的話,不應該是藏著掖著的嗎?
就她所知的那些斷袖,不管身份地位如何之高,明麵上也還是要娶妻生子的。喜愛的男子也隻是作為兄弟罷了,還美其名曰契兄弟。
“你在想什麼呢……”顧鬱延疑惑的看著遊意,他倒是不知道遊意心中的想法,隻覺得眼前的少女看著他的目光是越來越奇怪了。
但生性正直的鎮遠侯世子,並不知道那些藏在陰暗之處的髒汙之事,所以並沒有想太多。他隻以為遊意生氣的是他拿婚事做文章。
“你若實在不願意,我就另想辦法。”
“倒是沒有生氣。”遊意擺了擺手,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青年,語帶八卦的問:“為什麼那位會因為你的婚事而……”
顧鬱延沒想到她好奇的竟是這個,愣了一下,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我鎮遠侯府手握兵權幾十年,且深的皇上信任,但這信任隻是針對鎮遠侯一脈。所以曆代鎮遠侯的夫人,一般都需要經過皇室挑選才行。”
遊意一愣。
顧鬱延剛想將宮中秘聞告訴一一遊意,卻見她抬手製止了他。
“怎麼了?”
遊意皺著眉,似乎有些為難,但片刻後還是轉頭看向身後的香芸。
“香芸,你且離開片刻。”
香芸震驚的看著她,不敢相信。
“小……小姐,奴婢若是離開了,您的安全該怎麼辦。”
遊意幹咳了一聲,道:“這是在顧府,能出什麼事,何況這裏有顧世子在,也沒有人能越過他傷到我。你也不必離開太遠,隻在外麵遠遠看著便是了……”
她這麼說,香芸就明白了,接下來的話是她不能聽見的。但香芸還是有些委屈,她家小姐竟然為了這麼一個男人……
“哼!”香芸一跺腳,癟著嘴道:“是,奴婢這就離去。”
說罷,又狠狠瞪了顧鬱延一眼。
遊意窘迫的又低咳了一聲。
顧鬱延則是一臉無辜。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確認了香芸已經走到足夠遠的地方,那裏隻能看見亭中人的動作,而聽不見聲音,遊意才尷尬的開口。
顧鬱延愕然,須臾後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這是……”
“別誤會!”遊意立刻製止了他後麵的話,故意粗聲粗氣的說:“我隻是不想我的丫鬟聽到的太多隱秘之事,以後引來殺身之禍。”
顧鬱延失笑,看著她染上薄紅的耳朵,明智的沒有揭穿遊意話中的漏洞。
都是貼身丫鬟了,以後若是遊意有什麼事發生,別人定然不會放過香芸。遊意之所以支開香芸,顯然是不想他們顧家的事,讓太多人知曉。
真是太為他著想了。
顧鬱延藏著笑意,溫聲開始解釋皇室那些不為人知的秘聞,包括是他們為何要固執的親自選擇鎮遠侯夫人的。
遊意聽得歎為觀止,萬萬沒想到隻是一個侯夫人,竟然還有這麼多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