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微涼的手指在他眉心揉動,將那皺著的眉頭給揉散了。
然後顧鬱延就聽見手指的主人說:“是後苑那位。”
“是她?她來做什麼!”
眉心被按著,不好皺眉,顧鬱延麵色卻是開始發沉,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片鐵青。
“我不知道她來幹什麼呀。”遊意不喜歡他這樣子,還是剛才開門時對她笑的那個青年好看,她揉著顧鬱延的臉,笑道:“照著丫鬟稟告的,她隻是想來看看我。”
說完,遊意就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顧鬱延滿心的憤怒,都被她這一笑給笑沒了,隻能哭笑不得的咬了她的唇角一口。小姑娘晨起剛用過早膳,此時唇脂還未塗上,唇瓣鮮嫩可口的很。
顧鬱延咬了一口還不過癮,還想多咬一口。然後他那張俊臉就被兩隻手給捏住了。
“做什麼呢!”遊意將兩隻手往中間推,成功將那一張人人喜愛豔羨的俊美臉龐擠成了一大塊,然後才笑道:“談正事!”
顧鬱延任由遊意動作,也不反抗,隻是那摟著那腰身的雙手越發的緊了。
“別鬧。”遊意扭了扭身子,無奈道:“那位可還在等著呢,我這見還是不見,你倒是給句話呀。”
按照鎮遠侯的話,最好是不要打草驚蛇,所以他們這幾日最好什麼人都不要見。但遊意總覺得今日那妾室來的太巧了,若是不見上一麵的話,他們怕是要後悔的。
遊意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才來找顧鬱延。畢竟顧家的情況顧鬱延比她要清楚的多,而且鎮遠侯之前的布置,現下也都交給顧鬱延了。如果會影響到計劃,她當然就不能去見那妾室。
然而此時顧鬱延卻隻是埋首在她脖頸之處緩緩呼吸。
“說話呀。”遊意輕輕拍了拍青年強健的手臂。
“我不想你見她。”顧鬱延含糊不清的開口,道:“那女人不是個善茬,你會被欺負的。”
她被欺負?
遊意忍俊不禁,笑道:“你什麼時候見我被欺負過?”
便是葉良駿那樣的老狐狸,都沒給她委屈受過。自重生以來,唯一一個遊意對抗不了的便是遊修然。但以遊修然的能耐,怕是大贏沒幾個人能在他手下不吃虧的。
“你夫人我厲害著呢。”遊意笑著在青年的嘴角咬了一口。
最後顧鬱延還是答應了讓遊意去見那妾室一眼。
當然,說服他的並不是那個親吻,而是遊意拿出了非常有說服力的東西。
“你看我這個手鐲好看不?”
夫人說好看的,那就是好看。
顧鬱延從善如流,點頭道:“好看。”
然後遊意就在他麵前表演了一次“大變活蛇”。
“有銀白保護我,就算來十個影十那樣的都不怕。”遊意輕笑著說。
藏在屋外守衛的影十:“……”他連一條蛇都打不過,是不是該去死一死?
……
遊意走在去往正廳的路上,西苑和東苑一樣,都是三進三出的院子,待客的正廳在院子入口處。從書房去往正廳,著實要走上不少路。
然而此時遊意並不在意路線的長短,她心裏想的全是另外一件事。
“他竟然不怕!”遊意百思不得其解,黑亮的大眼中隱隱透出疑惑。
剛才在書房裏,遊意將本命蠱拿出來,其一確實是想要讓顧鬱延知曉她有自保能力,不會隨便被人欺負。其二卻是因為一個小心思。
她想看看顧鬱延會不會因為本命蠱而受到驚嚇。
要知道普通人,初初看見蠱蟲是無法接受的,特別是有本命蠱的人。以前在禹城的時候,顧鬱延倒是知道她會蠱術,可從來沒見過本命蠱。
在遊意的想象中,銀白這條小蛇,定然會嚇得顧鬱延一跳,不至於到香芸那樣全身發抖的地步,但怎麼也要表現出一絲恐懼才對。
然而剛才在書房裏,顧鬱延淡定的好像不是第一次看見銀白色的小蛇,全然沒有驚訝的情緒……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遊意想了許久,還是沒有想明白,於是她決定將手上的事了了之後,再去書房親自問一問顧鬱延。
如此一想,遊意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小姐。”香芸在正廳外候著,見到遊意的身影,連忙迎了上來,低聲道:“那位正在裏麵,有兩個丫鬟候著。”
遊意點了點頭,邊邁步往裏走,邊壓低聲音問:“她可有焦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