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尊我為後,一世不離不棄,這些你都忘記了?”上官瑤傲氣的回道。
劉贏拂袖,深吸了口氣:“尊你為後,那也要看你識不識得大體?”
“什麼是識大體?容忍後宮三千人與我分享夫君,還要我怎麼做才叫識大體?”
劉贏瞪視著她,滿臉嫌棄道:“你今日的一切都是朕給你的,而你這些年都在後宮裏做了些什麼?!”
上官瑤哼道:“臣妾做了什麼?這後宮壓根就不是歸臣妾所管!”
她說的是事實,可劉贏被她的反駁氣得滿臉漲紅:“那是因為你殘害皇嗣,朕才將實權交與穎貴妃的!”
“嗬,殘害皇嗣?”上官瑤嗤嗤的回道:“如今,後宮不是本宮掌管了,皇上的皇嗣可有增添?”
劉贏氣得渾身發抖,上官瑤的話像極了在諷刺他無能!
劉贏指著上官瑤額頭,怒罵道:“正是因為這後宮有你這麼個煞星,朕才會皇嗣凋零!”
多勉強的借口!上官瑤昂天大笑,眼淚隨之流出……
“皇上,消消氣”上官穎兒拉住劉贏的另一隻手,貼心的說道。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一開始就很討厭我,一開始就想過要這麼對我了?”上官瑤表麵上雖是很狼狽,可身上的傲然之氣讓旁人覺得自行慚穢,尤其是那雙如明鏡般的眼眸,仿佛能夠洞察一切。
上官穎兒漆黑的眸子裏充滿著諷刺,表麵卻厲聲斥責她:“上官瑤,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這世間恐怕是再也找不到比她更淒慘的女人了吧!
上官瑤瞪視著她,狠厲道:“本宮還未問你,這裏還輪不到你插話的份!”
“你……”上官穎兒咽了咽口水,被她的氣度給懾住了。
她低聲下氣的在劉贏麵前委屈道:“皇上,您看,她一向都是這麼欺負我們後宮中的姐妹”
上官穎兒的聲音宛如江南女子般婉約甜膩,這話說出來道有幾分撒嬌的味道,像是這委屈她忍了許久!
劉贏瞧見上官瑤死到臨頭還這麼猖獗,臉色一沉,上前一步道:“給朕拿白綾過來,朕要親眼看著這毒婦死!”
上官瑤笑比哭還要難看,:“禦磨殺驢!”
這些年,她為劉贏出生入死,為了捧他登基稱帝,她廣泛的交際於各路臣子之間,與胡人一戰,劉贏慘敗被擄,她不惜用自己抵換劉贏回朝主持朝綱……
劉贏氣得渾身哆嗦。
“朕還說過,隻要你肯接納穎兒與朕的孩子,肯把太子之位給穎兒的兒子,朕一定好好補償虧欠你和曦兒的,可你做到了嗎?穎兒的兒子還在腹中五個月,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把他除掉,這後宮,除了你為朕生下皇子,還有哪個妃嬪?”
“你這是在怪我嗎?”一滴淚從上官瑤眼角滑落。
她不想哭的,隻是眼淚止不住。
劉贏感覺心跳加速,莫名的煩躁起來,上官穎兒瞧出了端倪,把劉贏的大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劉贏與上官穎兒深情對視著。
眼尖的上官瑤瞧見穎兒腹部隆起,霎時間止住了哭泣,哽咽道:“皇上,臣妾死可以,可臣妾不甘!這天下本就是臣妾與您一同打下的,皇兒是您的嫡子,也是您的長子,這個皇位他坐得理所當然!”
劉贏聽罷,惱羞成怒道:“放肆!朕是天子,朕的家業由誰來繼承豈容你一介婦人在此摻合”
上官瑤冷笑一聲,那眼神就像是快被弄死的妃子死前才有的眼神,一股濃濃的怨氣,她指著上官穎兒,厲聲道:“賜死我?嗬——,
皇上是不是懼怕前朝及百姓爭議,所以才找這冠冕堂皇的理由賜死我,然後隨意安個罪名下葬,給她上官穎兒後位”
劉贏臉色一變,氣得無語可說。
“皇上要賜死我可以,但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我不願承擔!”上官瑤筆直而立宛如百鳥中的鳳凰,那樣的聖潔高傲。
劉贏急忙喝道:“快把這毒婦給朕抓起來,立刻賜死她!”
“手下留人!手下留人呀!”慕容學安立馬走進來,邊跑邊說道。
侍衛給他讓了一條道,他很快便跑到劉贏麵前。
“參見皇上,貴妃娘娘!”
轉過頭時,沉痛的看著上官瑤:“參見皇後!”
上官瑤渾身哆嗦了一下,‘皇後’慕容學安還在喚她什麼?她恍惚間仿佛看到他們一起征戰沙場的日子。
眼前的老者分外親切。
“國師請起!”
穎兒眼中劃過一絲狠厲,就是眼前這老東西害得她登後之期遙遙,如今她好不容易說服了皇上賜死上官瑤,這老東西又冒出來幫著她說話。
穎兒委屈的低著頭,靠在劉贏懷裏。
“國師跑來後宮所為何事?”劉贏道。
言語中透漏著濃濃的不滿,這是他的家事,老家夥卻總愛摻合。
“皇上,皇後乃是天命鳳女,您殺不得呀!”慕容學安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