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乾清宮內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給人一種嚴肅的壓迫感!
紅牆腳下,枉死的冤魂無數,陰風吹來時,雖有花香伴隨,卻總不近人心扉。
雖是如此,但還是會有人前撲後續的來到這個向往的地方來。
寢宮裏。
劉稷從夢中醒來,悠然轉醒間,抬眼看到上官瑤握著他的手在床邊瞌睡著。
她巴掌般大小的臉蛋略顯清瘦,帶著憔悴.雙眉緊蹙,固執的嘴巴抿成一線,似乎在與夢中的人做抗爭中。
劉稷本不想驚擾她的,可他喉嚨發癢,幹得難受。
“咳咳……”
上官瑤像驚弓之鳥,驚醒後詢問道:“怎麼了?”
劉稷蒼白的臉上染上一層不自然的緋紅,:“水!”
上官瑤將劉稷扶起,讓他舒服的靠著,給他倒了杯水過來。
“嗯”上官瑤道。
劉稷回過神來,猶豫一秒,慢慢的將她遞過來的水全數喝完。
上官瑤把茶杯放回到桌麵上。
“你怎麼還不走?”劉稷道。
上官瑤從懷裏取下劉稷當日做好的信物,一個白頭結,:“你把它一直帶在身上寸步不離,如果不是看到它,也許我真的就走了!明明就是愛我的,為什麼還要趕我走?”
劉稷表情一僵,陰冷的說道:“隨便你臆想!”
“劉稷,我知道你無法接受現在的自己,可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但朕介意!”劉稷眼底一片寒意,冷冷的打斷她的話。
看著他如困獸般脆弱的低吼,上官瑤的心被刺痛著。
“你確定你看到朕全身潰散而死,你會不被惡心到?”劉稷字字陰冷。
“你的傷我已經看到了,其實,……”上官瑤急聲反駁。
“那僅僅是一開始,傷口腐爛會一直延續,直到朕的五髒六腑全都腐蝕,由內到外的像一癱臭肉死在這裏!”劉稷說得激動,表情猙獰。
上官瑤倒吸一口息,嚅嚅的詢問他:“到底是誰做的手腳,為什麼這麼殘忍?!”
劉稷譏笑道:“如今再來談論這個還有用嗎?”
上官瑤的手微微顫動著,:“知道對方,我們還可以去找他要解藥……”
“姓安的老女人已經死了,這毒婦死得太輕鬆,真是便宜了她!”劉稷攥著錦被,陰狠的說道。
上官瑤楞在原地。
是她射死的安皇後……上官瑤像是渾身的力氣被人抽幹一樣,:“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劉稷道。
“真的是無藥可治了嗎?”
“問完了?”劉稷冷漠道。
“不要這樣”上官瑤心痛不已,伸手去握緊他的手。
“劉稷,一定還有機會的,你不要這麼悲觀!”
“來不及了,鬼醫給朕把過脈象,就這幾天的事情!”劉稷道。
上官瑤楞了好一會兒,喃喃的總結道:“難怪你會這麼待我!”
“走吧,讓朕有尊嚴的離開這個世界,朕不想在你心目中留下那一癱的爛肉黑血做回憶”
上官瑤的眼淚奪眶而出,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不要趕我走,我不走!”
鬼醫深深歎口氣,“真是孽緣!”
兩人同時回過頭,看著那悄無聲息站在大殿中央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