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了半年。
初春,稷王府裏麵種滿曼珠沙華,上官瑤生怕劉稷看不到這些花兒,特意與阿扇和張寶兒在王府裏麵每一個角落都種上它們。
起初,阿扇和張寶兒還有些忌憚,甚至害怕這些花。
他們都讓曼珠沙華的另一個稱謂給唬住了,‘靈魂彼岸花’想想都瘮人。
時間一長,他們也就默默接受了,因為,曼珠沙華並沒有給院子裏招來什麼,好像還挺美的,一片紅火,將冷清的府邸烘托得像詩一般。
阿扇和張寶兒進府之後,又與院子內的侍衛打成一片,人數多了,自然也就不害怕這些鬼神之說。
上官瑤為了冬天能夠讓他們開花,特別製作了帳篷在裏麵養花,惋惜的是再怎麼折騰曼珠沙華始終一到時間就死了。
一段時間裏,上官瑤經常坐在門口看著門外的人潮,她希望有那麼一天劉稷會突然出現。她甚至依著曼珠沙華的模樣繡了許多的花紋,不時的換著掛在門外某個地方。
時間飛逝,又挨過了一年。
轉眼到了阿扇與門衛晉江的婚禮日期,當初,上官瑤帶著人回到稷王府的時候,府中獨留有官家和守門的,裏麵荒涼一片。
守門的晉江是個老實厚道的小夥子,每天忙完自己手頭上的工作之後會過來幫阿扇做事情,日久生情,兩人慢慢的戀情浮現,上官瑤牽頭將阿扇嫁與晉江。
稷王府許久的死灰又燃起一片熱鬧氛圍。
冷無心與小梅抱著孩子過來,紀權帶著他的兒子也來參見阿扇婚禮。
雖是簡簡單單的四桌飯菜,可大家吃得感慨萬千,無意間又回憶起劉稷在世的時候。
上官瑤心中刺痛,捏著酒杯強顏歡笑的與他們對飲。
那天夜裏,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劉稷回來了,手裏拿著她所種的曼珠沙華,他說,是這些花讓他找到回來的路的。
次日悠然轉醒,枕頭濕了一大片,上官瑤起身將枕頭套取下來準備拿到院子裏清洗。
稷王府原本就比較冷清,門外發生爭執自然容易引起屋裏人的注意力。
上官瑤完全忘記了手中的活兒,拿著枕頭套走出來,她站在大廳裏遠遠的看到衣著便裝的赫連步幀與她的侍衛在發生爭執中。
晉江急得滿臉通紅.
赫連步幀咄咄相逼,一副寸步不讓的傲慢姿態。
“晉江,讓他進來!”上官瑤開口喚道。
赫連步幀斜瞟了一眼守門的晉江大步走進來,他的視線定格在上官瑤的手中,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問候她。
等上官瑤有所察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手上的枕頭套刺、裸、裸的呈現在他眼裏,她滿臉通紅道:“嗯,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水倒在枕頭上了!”
這個借口很牽強,但赫連步幀也不去追加多問,他環顧四周,道:“這裏還挺不錯的,比冷宮好!”
上官瑤額頭布滿黑線,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是廢話!”
赫連步幀淺笑,:“臉上也都圓潤了許多,這段時間以來,你過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