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坡窪,是一處方圓十裏的窪地,地處平原地區陽夏縣內。白坡窪東北方向40裏是陽夏古城,向北160裏是古都開封,向南60裏就是人文始祖伏羲的故裏――古城淮陽。
白坡窪本來是處非常低窪的窪地,站在白坡窪的邊緣,遠遠望去,白坡窪就像一口鑲嵌在地平麵以下的鍋。由於地勢過於低窪,方圓十裏的白坡窪內沒有一處村莊和人家,連莊稼也不能耕種。直到後來在1938年的時候,蔣介石為了阻擾日軍的侵略,炸開了黃河,奔騰的黃河水滾滾而來,流向此處淹沒了白坡窪。
那時,我們這裏正是受災很嚴重的黃泛區。而白坡窪由於地勢過於低窪,被淹沒以後,窪底囤積了大量的的泥沙。黃河水退下去以後,使白坡窪的地勢上漲了不少。混濁的黃河水不但使白坡窪的地勢不再像以前那樣的低窪,還改變了白坡窪這片地區土壤的土質,使以前不能種莊稼的鹽堿地,變成了如今非常適合耕種的“紅土淤”,讓白坡窪這片本來非常荒蕪的窪地,變成了如今已經被廣泛的開墾的良田,方圓十裏都被種上了莊稼。
雖然如此,白坡窪的地勢卻依然比周邊的村落低上許多。隻不過,白坡窪不再是像以前一片荒蕪了,而是成了周邊的村落裏莊稼人們心裏的一處風水寶地。
家住白坡窪,
淹旱都不怕,
淹了吃小魚,
旱了吃地藜。
這首流傳在白坡窪周邊村莊裏的民謠,完全表達出了在白坡窪在周邊的莊稼人心中,所占有的重要位置。每年夏季雨水充沛之時,白坡窪裏有幾條彎彎曲曲的小河,隻有有水,小河裏就有抓不盡的小魚。在那個看天吃飯的年代裏,趕上風雨不順,雨水過多的時候,莊稼幾乎會全被淹死,顆粒無收。然而當地的莊稼人靠著白坡窪裏的幾條河流,到白坡窪裏的河裏抓捕的小魚,就可以撐上一陣子,不至於挨餓。
如果趕上旱季,天不降雨,莊稼被旱的幾乎全部枯死。白坡窪裏生長著一種叫地藜的植物,極耐幹旱,而且根部可食。所有的植物都因缺水幹旱而死,而這種叫地藜的植物卻依然可以生長存活。趕上極度幹旱的季節,白坡窪周邊的莊稼人,就會去到白坡窪裏挖掘這種叫地藜植物,獲取它的根部來食用,雖然苦澀難吃,但不至於餓死。
不但如此,白坡窪廣袤寬闊,曆史悠久。方圓十裏的白坡窪中隻有一河,一寺,一橋,和幾萬畝的土地。在很久以前,白坡窪中的數萬畝土地都是荒蕪低窪的鹽堿地,莊稼無法耕種,曆來荒蕪。自從一九三八年黃河之水退去後,土質改變以後才被開墾,成了如今的幾萬畝的良田。
白坡窪裏唯一的一條大河叫“八道河”,無人知道八道河的源頭是從哪裏流來的,也不知八道河流經白坡窪又流向何處。隻是每年夏季,雨水充沛,八道河裏的河水奔騰而來,穿過茫茫的白坡窪,又洶湧的奔騰而去。
在白坡窪的中心地帶,八道河穿窪而過,一座老橋橫臥其上,連接著一條被八道河阻斷的,通往白坡窪南北村落的一條大道。這座老橋橋身斑駁嶙峋,樣式老舊,看上去時代久遠,不知在白坡窪中孤零零的經受了多少歲月。
而在白坡窪中,最悠久是在白坡窪東側邊緣上的一座寺廟,這座寺廟叫――白坡寺。白坡寺建於宋朝,曆史悠久。史料記載,白坡寺初建之時占地數十畝,距今年代久遠。隻是時至今日,廟宇當初的輝煌早已不複存在,白坡寺也早在戰亂中就毀於一旦,殘垣斷壁也不能存留,隻剩下遍地當初建廟用的巨大藍色磚頭。如今的白坡寺隻是三間藍磚瓦房,用巨大的磚頭建成,建在曾經白坡寺廟宇正殿的廟基之上。
還是附近的香客們為了從續白坡寺的香火,用白坡寺剩下的藍磚從新修建的。
在這一河,一寺,一橋,和方圓十裏的白坡窪之間,不知道隱藏了多少曆史遺落的故事,和詭異多彩、厚重而又離奇的傳說。白坡窪充滿了神秘卻又安靜的沉默著,好似在等待著有心的人,揭開他詭秘的麵紗。
我的村子四柳集,就在白坡窪邊緣的東側,緊緊的挨著廣袤的白坡窪。就像白坡窪周圍的其它村落一樣,在白坡窪的周邊不規則的散落著。
我出生於1982年的臘月三十,那年的除夕夜。就在那年的除夕夜裏,下了場很大的鵝毛大雪,大雪伴著刺骨的寒風,在冬季的長夜裏飄飄灑灑的飄落著。冬季夜晚的風,寒冷的刺骨而又凜冽,就像咆哮著從遠方而來的野獸,呼呼的刮著。人們都待在屋子躲避寒冷,不敢輕易的走到房子外麵。在那個長長的黑夜裏,隻有漫天風雪在屋外呼嘯的肆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