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bon洗完澡走出浴室,看到Jane正拿著她的杯,坐在她的椅上。“鎮定,鎮定!”她對自己說,假裝若無其事地走到衣櫃前一陣翻找。她以為Jane會先說話,甚至會調侃她兩句,可惜她料錯了。
“你在幹嘛?”沉默許久,她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可話一出口,她覺得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Jane揚了揚手的杯,如平日一般笑著說:“喝茶,你要嗎?”不待Lisbon做出反應,他理所當然地說:“哦,對了,我吃了一個蘋果,還不錯……”
“你去廚房泡了茶,還吃了我的蘋果……”
“行了Lisbon,別這麼小氣,我隻是有點餓了。”
想起昨晚的種種,Lisbon覺得Jane的最後半句話有些言外之意,尷尬地幹咳一聲,板起臉說:“不是讓你別動我的東西嗎?”
“沒有,我什麼都沒動,我隻是在這裏坐著。”他說謊從來不臉紅。
“那你的茶是哪裏來的?”
“你不是說我是靈媒嗎?也許……”
“行了行了!”被Jane一通東拉西扯,Lisbon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緊張了。她指了指浴室,“你不是要洗澡嗎?快點,待會還有正事要辦。”
“ok,正事!不過你應該記得,我的車停在聚會的地方了,與案發現場是兩個方向,這個時間很難叫計程車,恐怕我們得坐你的車……”
“你聽到了?你早就醒了?你什麼時候醒的!”一句比一句激烈。
“Lisbon,別激動!”看著Lisbon一副時刻準備著揍自己的模樣,Jane急忙放下杯,站起來退了兩步,“別激動,雖然屍體不會追究我們是否遲到,但如果我們去得太晚,保不定Cho會懷疑什麼!雖然我覺得其實也無所謂,但是……”
“Oh,My-God!”Lisbon終於記起了比尷尬與生氣更重要的事,他們是同事,CBI內部守則,同事間不能談戀愛,Van_Pelt與Risby就是這樣被拆散的。之前與Van_Pelt的通話,雖然她沒說什麼,可……
Lisbon揉了揉額頭,“我都幹了些什麼!”她氣惱地坐在床上。
Jane見她已經轉移了注意力,自己大概不會挨揍,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實我們都喝醉了……”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她的表情,隨即拿出了手機,放在床邊,“其實……”他隻說了兩個字,在她的目光走入了浴室。
走入浴室,打開熱水龍頭,水蒸氣慢慢彌散在了狹小的空間,鏡前,Jane看著手上的結婚戒指,猩紅的笑臉似乎還在眼前。那時候他覺得他活著隻有一個目的,親手抓住RED-JOHN,為妻女報仇。
這麼多年過去了,與RED-JOHN交鋒了無數次,他是什麼人他依然不知道,卻在不知不覺愛上了Lisbon。
在內心的一個角落,他覺得自己背叛了妻女,所以即使明知道Lisbon是愛著他的,但他們一直隻是同事,維持著微妙的關係,可如今,看Lisbon的反應,如果他退縮,他就對不起另一個女人了。
“對不起。”他對著戒指說,輕輕撫摸著略帶涼意的戒麵,慢慢轉了兩圈,然後又轉了兩圈,最終沒有摘下。
此時對他來說,這個戒指不是代表婚姻,而是對故去的妻女的承諾,在親手抓住RED-JOHN以前他不能摘下這個戒指。
步入浴缸,熱水順著他的金色頭發淌下,他又說了一聲對不起。
Lisbon覺得自己快瘋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這麼破壞了自己的原則。雖然她口口聲聲對外聲稱Jane隻是顧問,雖然他也從不承認是她的手下,但她的責任就是看著他。她覺得自己對他越來越多的關注隻是因為同事間的關心,她隻是想幫他抓住Red-John而已,可是當她聽到他把昨晚的事歸咎在“酒醉”,她知道自己錯了,因為心的難過告訴她,其實她早已愛上了那個總是惹她生氣的男人。
兩聲短信提示音幾乎同時在屋裏響起。Lisbon打開自己的電話,是Van_Pelt發來的,告訴她其他人已經出發去現場了。她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Jane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轉身在穿衣鏡前開始換衣服。
“反正他都說隻是酒精作用了!”她憤憤地扣著紐扣,然後似想起了什麼,緊張地環顧四周。對於Jane的自說自話、不守規矩她已經“嘮叨”得無力了,隻能聽之任之,所以壓根就沒希望他懂得尊重她的**。
“算了,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就當一夜情好了,他應該不會笨得自找麻煩!”Lisbon扣上了最後一粒紐扣,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