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韓正修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正聲道:“在下也算是略懂些武功皮毛,太子妃所言也並非無道理,至少以在下的能力……確實是辦不到的。”
眾人一聽,這韓統領武功高強尚且都辦不到,就更別說堂下跪著的秀秀氣氣一副文弱書生模樣的韓九了,心中便都有了揣度。
賈豁心裏一咯噔,這韓統領的態度,現下算是稍稍明了了些,但這話到底是事實還是偏袒,還不可探究,那麼陛下的態度……就更不可探究了,他瞟了眼一旁氣紅了眼的君世城,心裏捏了把冷汗:“太子妃,你說的這些畢竟都是片麵之詞,還有待考證,證人之詞卻是言之鑿鑿,如果太子妃你拿不出更有力的證據,不如就先下去,喝杯茶歇一歇?”
“嗬,證人之詞?”淩洛洛冷笑一聲,轉身就將彭虎子揪了起來,指著韓九問道:“我在問你一遍,你可是親眼見到他殺了死者?!”
“親眼見到他拿劍刺穿死者喉管?!”
“親眼見到他將手掌插入死者胸口將其開膛破肚?!”
“親眼見到他扯出死者的心髒連帶內髒腸子流了滿地?!”
“你敢不敢說,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啊?!”
“不……不要……”彭虎子嚇得大叫,揮舞著雙手去扯自己的衣領,腦又再次回響起當日的場景,那種恐懼再次爬上心間,他鬼叫一聲,哭著掙脫鉗製,趴在地上“哇”的一下便吐了起來,“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看見,嗚……我暈血……我一開門……開門我就暈了,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啊……”
淩洛洛麵上揚起一抹冷笑:“哼,賈大人!這就是你證人的……證詞?!”
賈豁麵色微白,大喝一聲:“彭虎子!你發什麼瘋在胡亂說些什麼?!來人!將他拖下去!拖下去!”
兩名衙役上前,押著彭虎子便將他拖了下去,淩洛洛看著也不阻止,反正也沒什麼用了。
“賈大人,一個瘋子都能上堂作證,看來大人的公堂,可真是精彩萬分!”
“太子妃!你……!”賈豁一指淩洛洛便要開口指責,猛然間感到一側寒風襲來,他兀地打了個冷顫,餘光一瞥差點沒嚇個半死。
君清璃斜眸睨著他,銀眸中的冷冽冰封駭人,似是他在多說一句,便會將他活活淩遲。
賈豁一噎,訥訥住了嘴,顫巍巍地坐下。
君世城見他話說一半便閉了嘴,怎麼使眼色都不為所動,心下更是焦急,剛欲開口反駁,目光對上淩洛洛那雙清冷的眸子卻讓是一怔。
“大人可是要證據?”淩洛洛盛氣淩人,從懷中掏出一份血書擲在眾人眼前,“好!本太子妃就給你們證據!”
“這是什麼?”左都禦史眼尖地看了遍血書上的內容,不禁皺眉。
“各位大人,就在前夜,紅館花魁鑰拂死在自己的廂房內,死狀極其可怖,被生生穿喉,開膛破肚!手法簡直與前麵的受害人如出一轍!”淩洛洛聽著堂上的一整片吸氣聲,眸光微沉,“請問賈大人,前夜韓九,在哪裏?!”